南璃怔了怔:“是那位宋公子?”
她这五哥性格腼腆,在院里也只和一人往来,名叫宋子涵。
那宋子涵来过安阳侯府做客,他年仅十六,尽管出身寒门,却是博学多才,性子更是谦虚有礼。
楚炎忙的点点头,“是,他中邪了,夫子已经命人将他捆起来。”
他知道六妹妹有驱邪的本事,便立即回府喊人了。
南璃一听事儿不,就去拿过了布袋背上,“那快走吧。”
马车上,楚炎稍稍冷静下来,就显得有些局促,“六妹妹,你驱邪又是收多少银子?”
他过前院那牌子,知道六妹妹收费不低,而且请人上门,又是一银子。
他月银不多,宋兄来京都读,更是花了家中不少银子,他们两人再怎么凑,现下连一百两都凑不出来。
南璃道:“五哥好不容易才麻烦我一次,我怎会收你的钱呢。”
五哥身世可怜,她不会计较这些钱财。
楚炎愣了愣,眼眶微热,道:“不成的,六妹妹平日画符已经很费心神了,怎能不收钱。”
南璃眼珠子一转,笑道:“那就一两银子吧。”
楚炎还想不行,南璃就岔开了话题,问起了究竟发生何事。
原来,白鹭院就快举行辩论,宋子涵才学过人,有了些许名声,所以也收到了白鹭院的请帖。
宋子涵本来明日就要启程前去了,在今日却忽然出了事。
他早上就在学堂上昏迷,醒来就开始发疯咬人,完全是一副中邪的模样。
楚炎刚刚完,马车就到了青藤院。
这青藤院是京都第一大院,收的学生不讲富贵,只讲才学,束脩不大昂贵,所以院也有不少寒门子弟就读。
因为宋子涵的发疯,院此时也没授课。
楚炎一问,才知夫子们请了个道士上门,让他们给宋子涵驱邪,人都后院去了。
他们到了后院,只见宋子涵被绑在木桩上,他仍是龇牙咧嘴,凶狠狠的盯着人。
那道士穿着一身灰色袍子,一手拿着铃铛,另一只手捏着手印,嘴里念着咒语,嗡嗡嗡的,完全听不出他在念什么。
随后,他放下了铃铛,先洒下了符水,又拿出一根藤条,慢慢悠悠的道:“现在,贫道就要将邪祟抽打出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夫子道:“这……这会不会把人打伤?”
宋子涵可是学问卓越的学生,可不能被打得拿不起来。
“这邪祟非常厉害,一切都不定。”道士捋了捋胡子,“他现在被邪祟缠身,能保住一命已经不容易,你们就别管打不打伤了。”
夫子们互相了,最终只能点点头。
若宋子涵就此伤了身子,那也是他的命,谁让他邪祟上身了呢。
围观众人,有的面色不忍,有的幸灾乐祸,更有的喊着赶紧抽打。
道士已然将符篆贴在了藤条上,抬手就要向宋子涵狠狠抽去。
刚要抽下,便见一个少女掠身过来,掐住了道士的手:“你这一藤条下去,不是想要抽出邪祟,而是想要人命吧?”
道士怔住。
见南璃比他还要矮上几分,就没将她放在眼里,眯着眼喊道:“哪来碍事的姑娘,等会儿此人就要挣脱开绳子了,你还不退下!”
他要抽回手,却被南璃紧紧握住,根本纹丝不动。
“道长的符如此没用吗?竟然镇压不住邪祟?”南璃嘲讽道。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议论纷纷。
道长的脸面挂不住了,有些生怒:“不是贫道的符没用,而是这邪祟凶狠至极,非同可!”
那头发花白的夫子蹙眉,不满南璃出来捣乱,“姑娘,你不是院学生,请尽快离开。”
“宋公子并没有邪祟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