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戏该唱还是得唱。
阿宝轻笑着,向裴归尘介绍了萧净月,“裴哥哥,这是我姨母家的表妹,江南王之女萧净月。”
“裴大公子。”萧净月袅袅行礼。
她眉眼柔弱,似是而非的失落眼神,更是极惹人怜。
阿宝不着痕迹的盯着裴归尘,试图瞧出他神色间的异样思绪,但裴归尘的眼神竟是极坦然。
他的目光极有分寸,只在萧净月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有礼道:“萧姐,此番初见,幸会。”
反倒是萧净月,极力想装作和裴归尘并不熟悉,但未能成功。
她眼底的欣喜和失落,委屈,简直精彩。
阿宝死死捏着手里的黑棋。
裴归尘的裴家世代立于淮南,而萧净月出自江南王府。
淮南与江南,一衣带水。
淮南和江南的豪族富贾之间更多是姻亲故旧,时常举办画舫宴饮,春郊踏青,诗社清谈,各大豪族子女间常有往来。
阿宝不禁自嘲,在裴归尘眼里,她大概是愚蠢好骗到了极点。
以至于裴归尘他竟敢睁着眼睛瞎话,将青梅竹马的萧净月,成是初见。
这一幕格外滑稽可笑。
阿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裴归尘,他喜白,今夜着月白锦衫,衬得他玉骨凌然,清冷脱俗。
唉……
她暗暗叹气,但是摸着良心,裴归尘可真好。
她前世栽在裴归尘手里,裴归尘他这张脸至少要负三成责任。
阿宝暗暗感叹,好色误我。
蓦地,她向裴归尘,满脸无辜的笑道:“裴哥哥你误会啦!我是恰巧遇到云峥表兄和净月表妹的呀。”
“但是,今晚有他们在,我的确更开心啦。”
裴归尘温和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既是如此,能让殿下有个好兴致,归尘想,那便是好的。”
着,裴归尘耐人寻味的,了一眼萧云峥。
突然,萧云峥一脸冷漠,问,“公主殿下思索这般久,是要向微臣认输?”
阿宝捏着黑棋,一边将这幕在眼中,一边在心中细细盘算。
下一瞬,她伸手拉住裴归尘,作势将黑子塞他手里。
“裴哥哥棋艺过人,我叫裴哥哥帮我下。”
萧云峥脸色一沉,道:“未出输赢,中途不得换人。”
阿宝故意耍赖,道:“裴哥哥是我将来的夫婿,我们是一家的。既是一家人,哪里能算换人呢?”
萧云峥胸中堵着一团闷气,憋得慌。
着,阿宝把黑子强行塞进裴归尘手里,摁着他坐下。
她则是端了一碟果盘,站在桌案边观战。
幼时学棋时,温贵妃便总,一个人的棋风可以出这个人的心性,若是两人对战,便更能透对战双方的关系。
阿宝想,萧云峥和裴归尘,大舅子和妹夫。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一世的此时此刻,究竟有多牢固?
阿宝在一旁默默观战,萧云峥执白,裴归尘执黑,两人在棋局上你来我往。
棋盘如战场,调兵遣将,排兵列阵。
阿宝眼着她适才胡乱下的那盘棋,在裴归尘下场之后,竟硬生生地扳回了劣势,和原本已占据棋局上风的萧云峥,渐渐的打成了平手。
更诡异的是,阿宝竟不奇怪,甚至还觉得本该如此。
棋道造诣,投射的是裴归尘的韬略一角。
前世的裴归尘步步为营,夺走她大启江山,这布局算计的手段本就叫她叹为观止。
但在今晚这一盘棋局上,萧云峥对裴归尘竟是寸步不让。
萧云峥颇有非赢不可的威压,阿宝格外留意了。
究竟是萧云峥争强好胜,本性如此?还是,萧云峥和裴归尘之间其实存在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