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到天牢了。”暗风在马车外恭敬道。
沈雨燃提着食盒下了马车。
自从云峥夜闯别苑的事情发生后,她过了好几日清净的日子,直到王府那边递消息过来可以去天牢了,她即刻乘马车过来。
“我自己进去就好。”沈雨燃让暗风留在天牢外等候。
比起上回来时的森严盘查,天牢的狱卒们今天起来要客气得多,只简单查了一下食盒便放她进去了。
静王仍然是住在天牢深处的那一间牢房。
这回狱卒不止把她带了过去,还把牢房门打开,准她进去。
“王爷?”沈雨燃进了牢房,见角落里蹲坐的静王始终背对着他,喊了一声,“我给你带了些点心过来,还有刚熬的雪梨汤。”
“事情都办妥了?”静王问。
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是他,根本听不出是他在话。
沈雨燃心地朝牢房外去,走道上空无一人,她蹲下身,把食盒里的点心和杯盏拿出来摆在地上,一边声道:“她跟我住在一起,气色不错。”
“是吗?”静王死气沉沉的声音稍稍有了点活气,“那就好。”
沈雨燃以为他会多问些温漾的事,没想到他并未多言。
“刚做好的桂花糕,尝尝吗?”
“不必。”
见他如此消沉,沈雨燃忍不住问:“他们对你用刑了?”
静王冷笑:“他们敢吗?”
“那王爷为何如此……上回见到王爷的时候,王爷精神还很好呢。”
静王阴恻恻地笑起来:“沈雨燃,我人在天牢里蹲着,不见天日,连见只老鼠都稀罕得很。大理寺给我定了几桩大罪,奏请父皇杀了我,你想要我精神多好啊?”
沈雨燃的确不知道静王案审查的进度。
迟疑片刻,她问道:“你的案子,大理寺审理完了?”
“嗯。”
铸造兵器、扩充私兵,静王犯下那么多事,每一桩都是死罪,大理寺奏请问斩,的确在情理之中。
而且上一世,他的确被判了秋后问斩。
想了想,沈雨燃还是宽慰道:“你毕竟是皇子,陛下或许会从轻发落。”
“就算父皇想从轻发落……”
静王完这句,没再继续下去。
“你是萧明彻不会放过你。”
“他是你的男人,会不会放过我,你不清楚?”
听着静王话还是如此粗鄙,沈雨燃有些无奈:“这些我的确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他并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没什么。”
“你想,萧明彻并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的。”沈雨燃重新想好了措辞,“如果不是因为你步步紧逼,他怎会反击?”
“样子你如今跟他是一个鼻子出气了?”
“我只是据实相告,你做的那些事,难不成还是他逼你做的?”
“我是干了许多坏事,你知道他做过多少脏事吗?呵呵,你现在上他了,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有他是好人。”
“朝堂争斗的是非不好论孰是孰非,可在他时候,是你和梁王在欺负他?”
起来,他跟徐宛宁之间的缘分,也是因为梁王、静王两兄弟欺负他。
“连时候的事,他都告诉你了?他可真是你。不过,他知道你背着他跟我谈交易吗?”静王冷笑。
见他这样,沈雨燃也没什么好的。
“今日过来,只是想告诉王爷,温姑娘已经平安,王爷无需记挂。”
沈雨燃最后向蹲坐着角落静王,果断朝前走。
“站住。”静王忽然喊道。
沈雨燃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