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荆山被仆从搀扶着坐回了主位上,他刚刚又吞了颗丹药,吐出了胸中的积血,这会儿心里的郁气才稍稍平复了些。
桑璎下手实在太狠了,起初他还觉得只是伤,谁知回来之后伤势便越来越重,逼得他不得不开始吞灵药。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在一个女子手上,更没想过击败的他的,会是白清珑。
那一战下来,他先前做的那些安排,为了壮声势放出的那些豪言,一瞬间都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玄荆山还记得自己落败被人扶走后,整个讲武堂内的龙族都在呼喊着白清珑的名字。逆着人潮而走的自己,就好像条丧家之犬一样!
他紧紧捏着扶手,上面的雕花瞬间被他捏碎:“其他族人的比试如何?有没有照我的吩咐,让白龙族的那群人止步于初赛?”
哪怕他丢了脸,但只要自己的人能拦住白龙族大半青年,那么这场比试他就不算输得彻底。
听见玄荆山的问话,负责照顾他的仆从吓得浑身一抖。
想起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仆从忽然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些事出来。
出了仆从的担忧,玄荆山心里也有了不好的猜想,但他还是坚持发问:“情况到底如何,你别想着瞒我,赶紧告诉我!”
仆从面色发苦,却不敢违抗少主的意思,只好斟酌着道:“族人们确实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只是也不知为何这回白龙族那群人分外厉害,咱们的主人没能从他们身上讨到好。”
“有几人输了?”玄荆山面色阴沉。
仆从扯了扯嘴角,尴尬开口:“是,只有几人胜了。”
玄荆山怒目圆瞪,刚要张口责骂,但话还没出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却涌上了喉咙。
一旁的仆从见自家少主又吐血了,立刻手忙脚乱地将灵药塞到对方手里,生怕少主真的就这样被气死了。
玄荆山推开了他递药的手,狠狠地擦掉了嘴边的血。
“好个白龙族,没想到竟然是我走了眼!”他扯住仆从的袖子,将人拉到跟前,“传消息给我阿爹,让他们趁着白龙族青壮都在外的大好时机,直接动手!”
他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如果继续让白清珑等人成长下去,恐怕黑龙族就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仆从得了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办事去了。
玄荆山站在窗前,遥遥地向住着桑璎等人的驿馆,目露狠意:“我还没输,咱们就谁能笑道最后!”
此刻,被玄荆山惦念着的桑璎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试,正要回驿馆先休息一会儿。
结果走到半路,就被人拦住了。
来者是位年轻的姑娘,她眉目间带着几分英气,身后背着一把比她还长些的大刀。
桑璎一见,就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欣赏。
“你是白龙族的少主对吗?”大刀姑娘话十分直接,“我名金乐儿,我想与你一战!”
第二轮的比试规定了要连胜二十场,如今桑璎还差十场,所以她自然是来者不拒的。
可惜不等她开口答应,一个一身金灿灿的青年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猛地上前一把捂住了金乐儿的嘴。
“嘿嘿嘿,白少主见笑了,我家妹妹年纪不懂事,她刚刚是开玩笑的,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青年一边赔笑,一边将金乐儿往回带。
但金乐儿哪会是这么容易被他制住的?
两下就捏住了自家哥哥的手,一个翻身她便反压住了对方,局势瞬间逆转。
“你谁年纪不懂事呢?!”金乐儿一捏青年的手,对方便惨叫连连。
青年挣扎不脱,只能委委屈屈开口:“我年纪,我不懂事行了吧?”
金乐儿这才松手将人放开。
“你不必管他,我的事他做不了主,你只愿不愿跟我打一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