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当仁不让。
他低头着地图,手指点在一处:
“这里,是我们目前的位置,银山碛。”
“往西四十里,便可抵达焉耆界吕光馆,又经盘石百里,再西南百四十五里,经新城馆,渡淡河,可至焉耆镇城。”
裴行俭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烁了智慧:
“焉耆所都周三十里,四面大山,海水缭其外,众流交杂,群山外绕,极为险固,所以……”
话未完,一旁的房赢忽然接上:
“所以需要渡水而战!”
裴行俭豁然抬头,向房赢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原因无他。
房赢抢了他的词!
“我建议夜袭,趁夜渡水,然后待天明时,突然出击,登上城墙,敌军必然大乱……”
着侃侃而谈的房赢。
裴行俭脸皮抽搐,两眼发直,心里仿佛有一万头骆驼奔过。
房赢着着,发现了裴不对劲,心翼翼的关心道:
“裴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
裴行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荡,问道:
“房兄自称不谙军事,今日为何如战神附体,想到了这般战法?”
…因为当年郭孝恪就是用的这招....房赢心中念叨着,背起双手,故作深沉的一笑:
“排兵布阵,不是我不能,而是不想。”
“啊?竟是这样!”
裴行俭顿时心生敬佩。
我就知道,房二郎文武双全,怎么可能对兵法一窍不通?
他一定是我年轻,故意给我机会,让我历练……师父的果然没错,跟着他有肉吃!
与此同时。
陈阿宾也两眼亮晶晶的着房赢,眼神不出的温柔似水:
“少爷真厉害……”
此话一出。
房赢和裴行俭顿时一惊。
裴行俭眼睛瞪的好似铜铃,指着陈阿宾,磕磕巴巴的道:
“阿宾,你…你不曾女装,声音为何变成女人了?”
房赢更是面如土灰:“阿宾啊,你是不是变弯了啊……”
陈阿宾愣了下,随即恢复了高冷的神态,随口道:
“抱歉,许是一路上常扮女装,一时间有些人戏不分。”
“别啊!”
房赢赶紧强笑道:“等打完了焉耆,你还是去趟青楼耍耍吧,不然真要变成女人了!”
陈阿宾脸色一冷:“不劳少爷费心,我先去将圣人密诏公开,以免军心不稳。”
罢,转身离开。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裴行俭心有余悸:
“房兄,你有没有觉得,他越来越像女人了……”
“嗯?你这么一,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房赢托着下巴,分析道:
“你,他走路的时候,腰胯会不自觉的扭动,虽然幅度不大,可仔细也能出来。”
“那是因为女子天生盆骨大…”裴行俭眯了眯眼睛:“从后面,确实能让人有几分想法。”
房赢陡然一惊。
心卧槽!莫非又弯了一个?
感受到房赢的警惕,裴行俭了他一眼:“你为何那般表情?”
房赢深吸一口气:“你如果对他从后面做些什么,会让我想起了一口歌。”
裴行俭好奇:“什么歌?”
房赢轻吟:“后来,终于在眼泪中发现,有些人,一旦戳过就不窄……”
裴行俭一脸茫然:“啥意思?”
他还是太年轻了啊....房赢心中暗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先去休息吧,马上就要到焉耆城了,保存好体力,干一票大的。”
……
风沙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