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酒店之内，窦凉脚步踉跄的跑了过来，想要去拉莫怀玉的胳膊，伸到一半，又不敢。

“怀玉！”

他凄凄然的喊了一声。

莫怀玉只是对着他笑了笑，“阿凉，我的决定和你无关。我只是……不想再受摆布了。”

窦凉垂眸不语。

莫怀玉走到倒在地上的蓟宰面前。

蓟宰虚弱的很，面色苍白，眼神却痛苦着莫怀玉。

莫怀玉蹲下去，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脸，“对不起啊！我这个母亲做的太失败了。”

蓟宰摇头，“您……要干什么？”

“要做我自己。”莫怀玉轻笑一声，甚至随意的盘腿坐在了蓟宰的对面，她一只手搭在了蓟宰的手腕之上。

缥缈的灵力从她的身上往蓟宰的身上灌入。

蓟宰眼睛瞪大，“这……这是……”

邪术！

“葬神渊的术法，不是邪术。”莫怀玉出了蓟宰眼中的意思，“放心，是我心甘情愿，你不用承受因果。”

“不……”

“我马上就要死了，灵力不给你，也是要消散于世间，为他人所用，还不如给你。”莫怀玉打断了蓟宰的话。

她头发一寸一寸的花白下去，面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

“别伤心了。你应该为我感到开心啊！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被命运送掌控了。”

蓟宰：“……”

一道光亮闪过，楚洛出现在房间内，只一眼，她就出了现场的情况。

蓟宰身上的伤势已经因为灵力的输入而渐渐恢复过来。

莫怀玉整个人迅速老去，她虚弱无力的歪倒在一旁，被蓟经恒扶住。

“楚盟主，对不起啊！我食言了。”

楚洛：“何至于此。”

莫怀玉苦涩一笑，“我从没想过要反抗天道，反抗命运。但是有人想……”

“他们自己想反抗命运，就开始操控我的命运。”

“楚盟主，我本来就是一个无用的人。”

她原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葬神渊，她只想和窦凉好好在一起。

出了葬神渊，窦凉离开她，她就只想和蓟经恒好好的做夫妻。

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非常平凡又普通的人生。

可是……

“怀玉！”窦凉跪在莫怀玉的身前，“我不是你的命定之人！”

蓟经恒也怔住了，他侧头向窦凉，“我测算过，我也不是。”

两人眼中都露出震惊的神色，只有莫怀玉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动，“我不在乎。是不是命定之人，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

“我喜欢谁，谁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她抬起苍老的手，想要去摸摸蓟经恒的脸，“我……嫁给你的时候，是真的想要好好和你在一起的。”

只是手还没有碰到蓟经恒的脸，手就猛地一垂。

周身符文散开，一道魂体还没飘出肉身，就被密密麻麻的符文，如同网一样的被割开。

她的魂魄化作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蓟经恒抱着莫怀玉的肉身呆住了。

窦凉也愣住了。

他下意识想要去抓那些飘散在空中的魂灵碎片，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抓不住。

只有灵力充沛的蓟宰，神色莫名的了楚洛，又缓缓的垂下视线。

魂飞魄散，好像……不是这样的。

入夜。

蓟宰跟在楚洛的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

他已经跟着楚洛从酒店出了郊区，现在已经都快出南省了。

楚洛：“你母亲死了，你不去她的葬礼吗？”

蓟宰：“魂飞魄散了，还需要葬礼吗？”

楚洛：“……那你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