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下的毒药不是当场发作的,要等整整十二个时辰才能彻底爆发,正好赶上出嫁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薛凝儿上了花轿,欢欢喜喜的等着楚惊云来接人。
楚惊云从东宫骑着高头大马出去,十里红妆风光无限,四周围满了恭贺的人。
沈玉站在露台上,着楚惊云勾唇,“听,这太子殿下的婚事,是礼部合过八字的大吉大利之婚?”
楚都微凉的秋风扫过,她的嗓音清悦迷人,眼脸上是笑着的,但眼底却透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一侧,楚惊天点头,“的确是,今早传来消息,是那薛凝儿天生便是母仪天下的命格,我那个号父皇把她赐婚给太子,当真是这个儿子啊。”
唏嘘之余,难免心中有些悲凉。
沈玉睨了他一眼,笑,“就不知道,这母仪天下的贵女,突然在东宫大门口吐血,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魔鬼,是吉利不吉利呢?”
楚惊天一惊,“你给她下了什么毒?”
沈玉眯眼,道,“只是在之前冷遇给我家阿姐下的媚 药当中,多加了一味药。就南楚的太医有几斤几两,能不能解了。”
这下子,楚惊天她的眼神有些变了,“冷遇的药,是薛家来的?”
沈玉眼底一片寒光,“是啊,后来我叫白七去查,是薛太医给开的,还是你那个皇妹亲口出来的呢。”
“……”
楚惊天嘴角一抽,一时不出话来。
楚云宁虽然是他亲妹妹,实则却向着楚惊云,不过是皇后手上对付他的一枚棋子罢了。至于那薛太医,则是薛凝儿长兄,沈玉报复在薛凝儿头上,的确一点都不亏。
只是沈玉这个性格,可真是要庆幸是友非敌,否则得罪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正着话,八急匆匆回来了,把一把银票往沈玉手上一塞,道,“姑娘,昨晚拍卖的钱,够在这儿住三个月了。”
“这么多钱?去抢的啊?”
楚惊天见状瞪大眼睛,一把抓过那些银票,眼神诡异地着沈玉。
沈玉眉梢一挑,“去卖了几个药丸子罢了。”
“……”楚惊天无言以对。
沈玉医术好,配的药有价无市,她若心思在发财少,估计很快要富可敌国。
只可惜,这女人压根没这心思。
只是难免,又羡慕战云枭好运,居然提前遇上她。
最后,有些不甘道,“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那么好的药,送我一颗呗。”
沈玉笑了一声,丢了个瓶子给他。
她也不吝啬。
楚惊天捏着手上的瓷瓶,心情颇为复杂。
当朋友也是很好的。
只是内心就有点无处安放。
下面突然传来喧闹声,东宫去薛家路不远,不多时这新娘子的花轿已经到了大门口,下面锁啦齐鸣,鞭炮连天。
四周,全是贺喜的声音。
却在这样的喜庆当中,突然传来一声,“不好了!新娘子吐血了!”
轿夫吓一跳,还没来得及把轿子放下,那薛凝儿便掀开盖头从轿子里跳下来,眼神凶狠的盯着那轿夫,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自己的血和轿夫手臂上的血混在一起,加上她疯狂的举动,一下子吓坏了四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