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明显听出他话里有话,沉声问:“沈董和爷爷为什么吵,您听见了吗?”
“似乎……是为着四姐的婚事,应该是沈先生和沈董意见不合,所以才起了冲突。但具体内容,我还不知。”
男人霍地从皮椅上起身,俊容一片寒肃,“知道了,请爷爷和徐叔叔放心,我会护好初露的。”
……
沈初露回到观潮庄园。
如今,母亲走了,听佣人们沈白露也要被送到国外去,二哥又几乎不会回来住,恨不得天天和嫂子厮守在一起。
偌大的庄园,华丽而空虚,真正成了囚禁她一个人的黄金樊笼。
沈初露搂住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疲倦地阖上眼帘。
和霍如熙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温暖幸福的绮梦,梦醒时分,她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了。
挺好的,一个人也挺好的……
可是为什么,明明想开了,却还是每当想到那男人的名字,想到他漂亮的凤眸,想到他落在她唇上痴缠炽热的吻时,还是止不住泪珠泌出眼角……
安谧空气中传来东倒西歪的凌乱脚步声。
沈初露缓缓睁眸,到拎着笨重行李箱的沈白露从楼梯上磕磕绊绊地走下来。
此刻的沈三姐,穿着身她从不会穿的运动装,披头散发,是前所未有的落魄。
作为家族长女,从到大她在父母和爷爷身边最久,她得到的宠比沈初露多了太多。
可风水轮流转。
如今她不但被逐出沈家,甚至连个给她提行李的人没有,当真令人唏嘘。
沈初露早已从二哥和嫂子那里得知了沈白露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既无法原谅这个所谓的姐姐,又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纠缠。于是她低垂睫羽,抱着熊想视而不见地离开。
“你站住!”
沈白露突然一声厉吼,嗓音又尖又哑,音量是过去的十倍!
沈初露顿住脚步声,抬眸与这张布满恨意,五官扭曲的脸对视。
但这一次,她没有畏缩后退,而是敢于直面这个仗着姐姐身份,压迫了自己太多年的坏女人。
“呵……这是知道我聋了,连声姐姐也不叫了?”
沈白露像头干完粗活儿的驴,又累又怒地喘着粗气,眼眶恨得猩红透血,“白痴、傻X……贱人!
因为你,爷爷、爸爸,都不要我了!我被逐出了沈家……耳朵也被沈惊觉打废了!都是拜你这个贱人所赐!
我TM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