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赶快从这个房间里离开。
因为,与他在这房间里独处,令她觉得窒息。
她是心思敏感,共情力很强的那种女人,容易感同身受,也容易触景生情。
而在这里,回顾三年与沈惊觉的婚姻,他留给她的,都是些不愉快的回忆。
更何况,就是在这个房间,她曾永远地失去了她的贞洁。而这个男人,竟然直到今时今日,也依然没有想起他们有过一夜夫妻的情分。
算了,忘了也好。
有些事,回忆起来,只有痛苦。
唐俏儿利落地站起身,全当沈惊觉是团空气,目不旁视地欲从他面前飞快走过。
就在他们擦身的瞬间,沈惊觉脸色如霜,猛地拉住她的手臂一拽,随即大手扳着她单薄的肩,近乎凶狠地将她摁在墙上!
“唔——!”唐俏儿视线剧烈晃动,脊背硌得好疼!
而眼前,男人嗜血般通红的眸,那么漂亮,又那么令她窒息!
“沈惊觉!你是不是疯……”
“我们做过吗?从前?”
沈惊觉沙哑沉磁的声线刮过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廓,她心跳漏了一拍,狠狠一怔,“沈惊觉,你什么?”
“没事。”沈惊觉喉结干涩地一滚,用力摇了摇头。
疯了,他大概是疯了。
他怎么会问她这么刺激的问题?
可是,那脑海中浮现出的香艳画面,又是怎么回事?他三十了,现在才开始思春吗?
“别再缠着我沈惊觉。”
唐俏儿心跳得好厉害,却还是发狠地推搡他如铁的胸膛,双颊灼热,“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想恨你。但你要再纠缠我,我绝不会再给你留任何情面!”
“唐俏儿,你就这么厌恶我……这么不信我?”沈惊觉知道自己很像个怨妇。
可用情至深,却得不到回应的人,慢慢就会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怨妇,逐渐失控的疯子!
“沈惊觉,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呆在这个房间吗?”
唐俏儿掀起眼帘,冷凝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她足足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吊灯,笑得苦涩,“我回到这里,想起的只有数不清的寂寞的夜晚,只有而不得,只有心痛如割。
真的,你应该和霍昭昭在一起,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你是完美的。但在我的世界里,你已经崩坏了,彻彻底底,拼不起来了。
祝我们以后的人生都幸福。祝我们以后的人生别再有交集。”
别再有交集。
好,好,唐俏儿。得好。
沈惊觉痛得像濒死一般,僵硬地缓缓撒开桎梏她的手,愤怒的火焰在他血管里燃烧,胸腔里翻涌搅动。
他原本,还想解释什么。
可他蓦地发现,唐俏儿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辩白,解释。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清白无辜。
她要的,是他从她的人生里,彻底消失。
……
霍如熙甩出来的证据,虽然不算直接证据,但也是比较有力的间接证据。
所谓的“开房门”,现在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好在今晚在场的只有沈家和霍家的人,如果这些是当着外人或媒体的面公开,那霍昭昭就彻底声名扫地了。
到底是亲哥,办不到那么绝。
眼见气氛僵持不下,霍如熙又不肯让步,霍卓群只得先打道回府,回去好好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如熙,昭昭,你们都先跟我回去!”着霍卓群拄着拐杖站起身。
“霍老先生,您就这么走了?您孙女的婚事谈好了吗?”
清亮的声音传来,唐俏儿面带微笑,脚步轻快地从楼梯上走下,仪态万千。
就好像这沈家的观潮别墅,是她唐家的阅棠苑,气场比秦姝这个真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