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仇不敢接骐文帝这话,因为眼下的大理寺已然成了漏斗,谁知道其他衙门又如何?他脑子犯晕,甚至有些不负责任地想,肯定都有的,如此一来,就不止他大理寺一家受难了。
可他也清楚,倘若真如此,那整个黎国朝堂被那邪教霸占,将国之不国!
路仇又心惊又痛恨,同时更加后悔,后悔自己为何没能多多注意一下这些人,若早有发现,也好早一些阻止他们再陷入更深!
但……路仇还想到了另外一种自己不愿接受的可能。也或许,他这些心腹与兄弟,从一开始接触他时便是别有用心。
“啪!”又一本折子再次砸过来,却是砸在他面前大理石上。
路仇刚欲抬头向骐文帝,便听对方道:“别再那里伤春悲秋!既然是你手下的问题,他们便由你亲自去处理!好好这里头的东西,这样等你抓人的时候,你不至于再给这些人求情!”
路仇颤了颤,对骐文帝的话无法反驳。
事情已出,他再如何想那也是自己的想法。皇上这般显然已经证实了这些证据,他便是不信也得信。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亲口问问那些人,问他们为何这样做?他自问自己对他们剖心剖肝,怎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他们的背叛?
抓人之事自然不会让路仇一人,骐文帝早已派了他人过去,路仇不过是旁观。
而待其离开,骐文帝背对着沈安和,着窗外犹如一片细叶般的月牙,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开口对一旁的蔡让道:“蔡让,去把方瑾叫来吧!”
蔡让应是,倒退着离开。
骐文帝转身,了眼沈安和,径直来到榻前,捏了捏眉心后朝其招手:“安和,来,跟朕下盘棋。”顿了一下他补充,“你记得让着点朕!”
方瑾到之前,骐文帝只想通过下棋缓解一下焦躁,干掉沈安和,这或许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沈安和从善如流,走过来摆了棋盘,随后便让自家皇上“大杀四方”。
新老更迭的朝堂中,骐文帝眼下最信任的年轻官员便是沈安和与方瑾。且两人年纪相当,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出了路仇之事,骐文帝原本就想让二人做自己左膀右臂的心思彻底定下来,毕竟比起那些老臣,年轻的官员尚没有那么多的彼此勾连!
因为谁都没料到香刹教对朝廷的渗透如此深入,可也正是因为深入,这件事查起来反倒会束手束脚,让人着实痛快。
沈安和为这件事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盛兮心疼自家相公,便亲手做了些舒缓疲劳、提神醒脑的丸药,临睡前将其交给沈安和。
“饭后服用,你中午不回家,药便随身携带,吃过饭记得服下一颗。”盛兮教其用法。
沈安和点头道了声“好”,着手里两个瓷瓶不禁问:“为何做这么多?吃的完吗?”
盛兮道:“吃不完,这不是有备无患嘛!不过你可以留一瓶在家里,这药效期时间时间挺长,三年内肯定不会坏。”阅宝屋
沈安和觉得有道理,忽然想到什么,他将两个瓷瓶都收了过来:“我劝拿走吧,与我一块的同僚多少都有些毛病,这药让他们也尝尝。”
盛兮失笑:“你当这是糖啊?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这药温和,吃了对身体无害,就当保健品吧!”
“保健品?”沈安和挑眉,琢磨了一下这词儿,“这名字倒是合适。”
于是第二日,堂堂黎国第一首辅沈大人,带着一种隐隐的,甚至有些幼稚的炫耀,将那丸药推至方瑾跟前,对其道:“呶,提神醒脑的保健药,我夫人做的,送你两颗。”
方瑾着面前那两颗圆滚滚的丸药呆了呆,片刻后抬头,一脸无语地向沈安和,问他:“就,两颗?”
沈安和挑了挑眉:“嗯,就两颗。”
方瑾嘴角抽搐,无语借着叹息散出来:“沈大人,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