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等”二字。
有些时候,他们觉得乱世不好。
有些时候,又觉得乱世真是野心家的乐园。
朝廷权威大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容许他们在地方上攫取兵权、政权?
但当朝廷权威日益衰弱的时候,地方上的权力就要被士族门阀填补了。
他们隐隐觉得,即便将来有人收拾了旧山河,门阀政治一时半会也消除不了,并将趁着这个乱世攀上新的高峰。
陈侯这个洛南、豫州名义上的霸主似乎默认了他们在地方上的地位?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很快,几名军士拉着一名信使走了过来。
“君侯,此为王如信使。”唐剑带人上前搜身后,便将信使请了过来,禀报道。
邵勋打量了信使一眼。
典型的中年书生,战战兢兢,却又强打着精神,看着邵勋。
邵勋懒得理会他,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看完后,问道:“你为何替王如送信?”
“家小皆为其所执,不得已为之耳。”信使回道。
“王如好歹是一方人物,却困守孤城,不敢出战,何也?”
“将军连战连胜,勇不可当,声势之煊赫,远近皆闻。”信使回道:“如兵虽众,却人心杂乱、上下不一,故婴城自守,以待将军退兵。”
邵勋笑了起来,道:“王如倒是磊落,不怕被我知道内情。”
信使低头称是。
“替我带一句话给王如吧。”邵勋说道。
“将军请讲。”
“待我击破匈奴,必将——”邵勋摩挲着腰间刀柄,道:“提忠义之旅,率悦顺之人,鸣鼓问罪,奋戈南行,襄阳孤城,可当得劲兵一击?”
“朝廷遣还流民,愤而作乱,事出一时,情有可原。若王如识相,解甲来降,我必保他无事。”邵勋继续说道:“原话带回吧。”
“遵命。”信使回道。
信使离开后,邵勋在邓县等了两天。
期间斥候来报,王如几乎放弃了全部外围据点,退守樊城、襄阳两地,没有一丝一毫出击的意思。
邵勋叹了口气,知道这厮铁了心死守不出了。
城中粮草虽然不多,但坚持一两个月应该问题不大。又有大批关西党徒追随,还坐拥坚城,不是轻易能攻取的。
没时间和他耗了,只能先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