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旖是那种别人不尴尬,她就决计不会尴尬的人,对视一会儿,到底是舒景然败下阵来,不自在地搁下竹箸,找了个借口起身。
用过晚膳,江绪去了舒景然房中议事。明檀趁此机会沐浴上药,又着人铺了马车上带着的床褥软被,倒头昏睡。
舒景然房中。
“周保平之事可有眉目?”舒景然边倒酒边问。
“昨夜追影传回消息,宿家也在找周保平留的东西。”
“宿家也在找…那想来应是市舶司暗扣抽解的证据。”舒景然思忖片刻,又看了江绪一眼,“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王妃才非要夜行至束镇,原来是与追影约好了。”
他知道,此番出行不甚低调,也没有一味赶路,是因为这本就是个幌子。
数日之前,江绪便遣了津云卫出发前往灵州,暗探周保平暴毙一事。
至于他们一行,想要低调也不能够,自出发起,便有人一路暗随了。
不知想起什么,他还恍然大悟般推测道:“所以你故意与王妃……是为了让暗中盯梢之人以为你饥色急色,才连夜行至束镇?”
“什么?”江绪忽地抬眼。
“不过你对王妃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路都走不了了。”舒景然颇觉有辱斯文,尴尬又委婉地提醒道,“依我看,以后还是别拿王妃遮掩为好,传出去,于王妃名声有损。”
路都走不了。
江绪稍顿。
舒景然又不自在地规劝了几句。
江绪隐约明白了什么,不耐地点了他的哑穴,起身望了他眼,冷淡吐出了四个字:“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