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天启二十二年……
朱由校不自觉攥紧了拳头,眉头也紧皱,但他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臣告退……”
毕自严见朱由校不开口,他便作揖告退,离开了乾清宫。囑
也在他离开后不久,朱由校才看向了那一堆奏疏,不由头疼的抓了抓自己的短须。
“齐王到哪了?什么时候回京?”
他下意识就对王安询问,王安闻言却愕然道:“这……殿下刚刚出京不久,眼下似乎刚刚抵达宣府张家口。”
“按照行程,恐怕要三月末才能回京。”
“三月末?”听到王安这么说,朱由校只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有些绷不住。
大明太大了,比历史上大了数倍不止。
疆域越大,事情越多,越繁杂,对执政人的能力要求也越来越高。囑
对于这样一个大明,朱由校倒不是没自信能处理好所有政务,而是他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得被累死。
执政不过十七天,他的体重就已经下降了三斤,如果把三个月熬完,恐怕他的体重连一百六都支撑不住。
这种时候,他就怀念起了在大定宫和仲夏宫的日子。
“对了,顾秉谦怎么样了?”
朱由校忽的想起来了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前几日顾秉谦生病的事情。
“按照王院使的说法,中了风疾,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需要修养一两年才能好。”
王安的话让朱由校眉头紧皱,但他接下来的话则是让朱由校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囑
“顾阁老之子替父上疏请辞,万岁,这……”
“再派太医去看看,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再说。”
王安试探性的询问,朱由校也烦躁的下令让人再去为顾秉谦看病。
王安毕恭毕敬应下,而这时魏忠贤也喜笑颜开的走进了养心殿,拿着一本奏疏对朱由校邀功道:
“万岁,都察院那边去岁处理了贪腐官员及其家眷一万四千六百余人,查抄家产七十二万六千两。”
“嗯……把人都流放乌斯藏吧。”听到去年有所收获,朱由校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坐回了位置上。
“除了这些,都察院还有其它动静吗?”囑
朱由校的话意有所指,魏忠贤也知道皇帝说的是成德和燕山派,因此摇了摇头:“未曾……”
“嗯……”应了一声,朱由校不再言语,而是烦躁的低头处理奏疏。
朱由检留给他的那两千多份奏疏,如今还剩八百多份,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到了!”
同一时间,在浙江地界骑车的朱慈燃等人也抵达了温州府的平阳县。
这是他们进入温州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县城,在《鱼鳞图册》里,平阳县是一个被沙滩沼泽包围的县城,然而当朱慈燃他们抵达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却不是这幅场景。
在山口向下眺望,作为“两浙咽喉,八闽唇齿”的平阳县正巧卡在了出山口的平原上。囑
所谓的沙滩沼泽浑然不见,能看到的只有紧凑拼在一起的大片水田和远处被飞云江冲刷出来的沼泽沙滩。
“这《鱼鳞图册》不是说平阳东边都是沼泽吗?这明明就是良田啊?”
和朱慈燃走到山顶的刘顺有些诧异,但朱慈燃却冷静道:
“国朝开国之初,平阳东部确实是沼泽,但二百六十多年的沧海桑田,飞云江一泻而下的泥沙将原本的沼泽沙滩向外推进,你看……”
朱慈燃用手指了指颜色有些暗的一片田地:“那里应该就是国朝初年的淤泥沙滩,然而现在它距离海边却有数百步之遥。”
“这《鱼鳞图册》多年未曾更新,眼下虽然推行新政,但各地官员相互推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