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这次邀约就约在半山别墅。
一路上,岑谣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沉默。
苏软软还记得早上刚见面的时候岑谣的放松,而现在,他似乎又背上了什么枷锁。
尽管还是和往常一样懒懒的表情都没有多几个,给她介绍时也和往常一样带着他独特的韵律。却还是可以从细枝末节看出他的不开心。
苏软软试图代入自己思考了一瞬,如果是自己的话……
啊,代入不了。
从岑谣对家人的表现来看,他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就是不知道那个让他委曲求全的继父到底是什么样子。
苏软软很快就见识到了傅天南到底是什么样子。
岑母可能并没有想要真正的糊弄自己的儿子,所以没有搞什么丈夫偶然在家或是正好碰面介绍一下自己的丈夫。
苏软软坐下之后,岑母简单介绍了自己,就把话题让给了傅天南。
傅天南还是那副斯斯文文儒雅的面孔,即便自己的女儿目前正被拘留待审,也没有失态,甚至双眼有神,看不出憔悴。
“你好,我是傅天南,岑沁的丈夫。”
说着他温柔地看向身边的女人,得到了岑母的一个微笑。
“这次会面实不相瞒,是我的主意。”
苏软软面色不动,扫了一眼岑谣狠狠压下的嘴角:“哦?”
傅天南亲手给苏软软倒了一杯红茶,说话时甚至带着微微的笑:“酥酪小姐看起来并不意外。”
苏软软若有所思:“你对我不意外这件事也并不意外。”
傅天南似乎觉得她说话很有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只是面对所有意外,我都希望自己能保持稳定的情绪。”
岑家母子没有插入话题,苏软软垂眸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我很好奇,你面对你女儿的事情时是不是也能这么稳定?”
这话一出,岑母便担忧地看了眼傅天南,见他没有异样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对面的小姑娘身上。
而岑谣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母亲的动作,自嘲一笑,同样看向苏软软。
被三个人注视的苏软软面不改色:“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
傅天南抬眼,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变化:“不。”
他语气柔和:“毕竟是我的独女,如果没有情绪不是太过分了吗?”
苏软软探究地盯着他,他却始终没有流露出异样。
“可是傅叔叔,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想推翻我对你的目的的猜测啊。”
傅天南饶有兴致地等着下文。
苏软软没让他久等,她看向岑谣,微微蹙眉,一副苦恼的样子:“岑谣,我还以为叔叔是想要给岑梦求得当事人谅解,好减刑呢。”
“但是看叔叔八风不动的样子,应该是我猜错了吧?”
苏软软缓慢地眨了下眼:“毕竟,刑事案件,谅解书也没有多大用处的,是吧?”
岑谣盯着她眼中满满的纯善,即便是本身沉重的心情,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当然,酥酥很有常识。”
苏软软满意了,不愧是做导演的,懂事。
她重新看向傅天南,还是那副少女天真无邪的模样。
然而傅天南怎么会看不出她根本没有用心的伪装呢?
到底是亲生女儿,即便傅天南很早之前已经为这个女儿的愚蠢和偏执擦屁股很多次,但他对自己女儿的认知还是带上了父亲滤镜。
所以才让她惹下收拾不了的祸事。
可他这些年的温文儒雅也不是白白修养的,即便这个时候仍旧维持住了翩翩美大叔的仪态,只是看向岑沁时多了一分失落和意料之中。
岑沁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还是微微皱起眉头。
她也知道苏软软的谅解书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