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烨国,说不定哪天就要死在同样的纷争之下。
心已然是伤了,那就伤到底,好歹能让她活着,有人疼爱地活着,恨自己又何妨?本就该恨自己,除了让她受伤,还给了她什么?
他心里冷得很,回到珣明殿,就见房间里的剑架上摆着“赤影”,月九幽使双剑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雪地上,她赤着双脚,穿着单衣,在雪中舞剑。留在他身边,她便只是月九幽,而离开他,她可以是顾若影,一个普通的女子。
他回忆着与她的点点滴滴,她没有一回像普通女子那样朝他撒娇,没有一回像普通女子那样朝他发怒,也没有一回像普通女子那样求过回报。她永远都在为他付出着,遇到凶险站在他的身边,自己从不曾站在过她的身前。像这次的事,明知不是她做的,自己不仅没有救她,甚至还让她为月家、为烨国献身。
他不是不想见她,他天天、时时、刻刻都在想她,疯狂地想她,可他没有脸见她。见到她说什么?感谢你为月家、为烨国献身?说我想把你嫁到曜国去换矿石?
这次萧璀真的已想好救她的方法了,不过他的方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的手中还有“沉欢”。他做的最坏的打算是,将斩刑换成鸩酒,这样可以留她全尸,然后让冥药用“沉欢”救活她。
“当日,你因‘沉欢’的不确定宁愿换骨给我,而我却竟忽略这不确定,而且从未想过要找到真凶,还你清白。反而是他,从未想过让你去死,‘沉欢’的不确定他也考虑了,他做的是为你洗清冤屈。我与他,真的差得太远了。”萧璀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