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三月,京城已是春暖花开,但北疆依旧春寒料峭。
策马行走在荒野中,风声潇潇,眺望远山,仍被凝白的积雪盖着着,拿出刀来,把鸡切成块。
苏凉便打开包袱,把里面的香料拿出来。这是苏凉自己配的,宁靖专门从京城带的,一路上还没用过。
两人先喝了点水,吃了半盘烤饼。
等鸡汤散发出香味,苏凉感叹了一声,“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了。”
山里的月亮明亮澄净,苏凉和宁靖坐在山洞口的石头上,一人捧着一个碗喝鸡汤。
此时距离他们从京城出发,才过去六天半,比预计的赶路速度更快。
身体也是真的很累,因为每天休息的时间有限,吃不好睡不好。
“我本以为顾家出事之前你一直在京城,住在护国寺,出事后就去了苏家村。”苏凉说,“你在护国寺那几年,很少见人,是不是都偷偷跑出去玩儿了?”
“有时候。”宁靖说。
两个鸡腿,一人吃一个。
有几天没吃肉了,两人把肉吃完,汤也都喝了。
苏凉感觉身体的疲乏都褪去不少。吃肉才是硬道理。
“还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情况,今夜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苏凉说着打了个哈欠,“谁先睡?”
宁靖摇头,“一起。”
苏凉愣了一下。她没想多,是出于安全考虑,觉得应该前半夜后半夜两人轮着守夜。
宁靖也没歧义,“不必守。”
把明火熄灭,宁靖让苏凉躺在席子上,下面还铺了干草,并不硬,可以枕着包袱,盖着外衣。
宁靖自己就靠在山洞口坐着,闭上了眼睛。
“三更我们换,你醒了就叫我。”苏凉说完,又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宁靖也没睁眼,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苏凉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她坐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宁靖昨夜坐的位置,发现没有人,秀眉微蹙,连忙起身。
出了山洞,见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沐浴着朝阳从山下上来,易容出来的平凡样貌也遮不住高冷无尘的气质。
“我去喂马了。”宁靖说,“收拾一下,走。”
也没再生火,两人喝了一点昨夜烧好已经凉掉的水,把山洞口恢复原状,便下了山,骑马穿过山谷,玄北城远远出现在视线中。
位于乾国北部的凉国,与乾国素来不睦,最近一次大战在三年前,两国都死伤惨重,僵持不下,才签订了休战协议。
但凉国气候寒冷,土地贫瘠,资源不丰,侵略乾国的心思从未断过,近一年来北疆并不太平。
不过凉国数次试探,都被玄北城守军击退了,双方并未打起来。明面上,两国仍是和平时期。
玄北城作为乾国往凉国去的必经之地,行走两国贩运货物的商人并不少。
苏凉和宁靖伪装成往凉国去买毛皮的商贩兄弟,亮出了他们带的银票,“分”给守城兵一些,便顺利进了城,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包下一个小院。
把行李放下,就外出吃饭去了。
宁靖来过,带着苏凉进了一家从外面看颇为简陋,里面却很是热闹的小酒馆。
正在喝酒吹牛的汉子们见来了两个外地人模样的,也没多注意。这边南来北往什么人都有,苏凉和宁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宁靖点了酒菜。
等着上菜的功夫,苏凉就听着隔壁桌的人在说万大将军府的二公子前日又纳了个小妾。
有个男人压低声音,难掩不忿,“城里长得好看的,全被那万二公子给收了!”
苏凉一听,心中火起,立刻想起了当初在北安县祸害不少姑娘的伍槐安。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