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皱着眉头盯着大儿媳妇,半响后像下了决心似的,“那我明个儿…试试?”
“哎…”孙大林媳妇乐了,“娘,你这么想就对了,先不说咱家那个方子能卖多少钱,够不够咱们这些人的户籍钱,就是够了,那几百两就平白花出去了,多冤枉!
你是没去逛这老虞家的宅子,老大了,那比咱们镇上马财主家的宅子都大的多,明個儿,你从这边往那边溜达溜达,光走一圈回来都得半个多时辰。
住着这么大的房子,那虞长河说他拿不出几百两银子,你说可能吗?
他就是不想给咱们出这份钱,但咱们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出,几百两对他家来说,不算个啥,咱们要是把秘方卖了,以后咱们家靠啥起家?”
赵氏心想,你爹说卖秘方就是个由头,其实他手里有钱,当初卖镇上小酒坊的时候,他们其实卖了三百两银子,只不过这事儿只有他们老两口知道。
他们对几个儿子说小酒坊只卖了一百两银子,这笔银子他们给五个儿子娶媳妇用了,后来在村里又开的小酒坊,生意远远不如镇上的好,但他们老两口这些年也攒下不少积蓄,只不过是一直对儿子哭穷罢了。
从上河湾逃荒,由于走的匆忙,他们没有买到粮食,由于他家人多,家里带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后来没有什么吃的了,吃老五家的粮食的时候,吃苏秀才买的粮食的时候,她曾不止一次劝过她老头,让他出钱买几袋粮食,他家人多,吃的最多,理应他们出钱买粮才对。
但她老头固执,不肯,非说手里的钱,要留到裉劲儿时候再用。
赵氏不明白孙四爷说的裉劲儿是什么时候?她也做不了孙四爷的主,就连当初想让最小的儿子孙五林跟她姓赵,她也没说服孙四爷,说了几次,被孙四爷瞪了后,她也就不敢再提。
但如今到了洛城,只要落了户籍,他们就可以起几间草房,把日子过起来了,赵氏认为她老头说的,裉劲儿的时候应该到了吧?
赵氏壮着胆子,就偷偷和他老头又提了一下。
孙四爷这次倒没说不出钱,只是,他想让这笔钱有个名头,对儿孙们就说是卖秘方的钱。
总之,孙四爷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有积蓄,他怕他的儿子们惦记。
孙四爷提出要卖秘方,孙家其他人一听说不用变奴籍,一个个都很高兴,都希望秘方能多卖些钱。
但孙大林媳妇不这么想,她认为卖秘方的钱,应该留着他们以后生活用,落白籍的钱让虞长河出才对。
赵氏被大儿媳妇给撺掇懵了,心里不想答应,但架不住大儿媳妇太磨人,她不答应就拽着她的胳膊一直不停的说。
赵氏只好无奈的说,“我试试,我试试……”
说完,扒拉开孙大林媳妇的手,逃也似的走了。
虞小怜在赵氏往回走的时候,往月牙门的另一边走去,迎面就撞上要回转的苏景辰,想到刚才苏景辰开玩笑的话,虞小怜脸色一红,学着孙四奶的样子,提着裙子逃也似的走了!
苏景辰忍俊不住,噗嗤一笑。
虞小怜去到孙氏屋里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喝过奶粉,睡的很熟了。
她爹娘、舅舅、姥姥正在小偏厅里愁眉苦脸,见虞小怜进来,虞长河忙问,“苏秀才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虞小怜不打算用苏景辰的路子,怕孙家人以后会给苏景辰带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以苏景辰远房亲戚的名义落户,的确是不需要花钱,但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在那摆着,虞小怜一点儿也不想,让苏景辰和孙家人搅合在一起。
万一孙家这些人里,有人反咬苏景辰一口,说他们根本不认识苏景辰,苏景辰是收了他们的银子,才给他们办的户籍,那苏景辰以后就别想考科举了,直接蹲大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