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河现在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即不能打骂他爹娘,也不能和他爹娘过分亲昵,他时不时的往孙氏那边瞟一眼,就怕他娘胡咧咧的话,再把孙氏气撅过去。
虞老爹和虞老太开始和虞长河叙旧,打感情牌,就连虞长玉也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凑了过去。
“二哥,当初家里出事我没在家,我要是在家,说什么也不会让村里人把你们一家撵出去,我非得跟罗家那些杂碎干的头破血流不可。”虞小怜自从穿来,还是第一次见虞长玉,只知道虞长玉是个书生,有些好吃懒做。
现在一看,这人身上竟然一点书卷气都没有,反而给人流里流气的感觉。
活像个油嘴滑舌的流氓。
虽然村里人带头起哄了,但最终做决定的明明是虞老爹和虞老太,现在虞长玉却推到了村里人身上,挺会偷换概念啊。
孙氏嗤笑一声,“老三,那你知道后,去找罗家人给你二哥出气了?”虞长玉面露尴尬,但到底是在镇上混过这么多年的人,很快就稳了稳情绪,“我当时是要去找罗家人算账的,不过,被爹娘给拦住了。”
虞长玉暗中对虞老太挤咕了一下眼睛,虞老太立刻附和道,“对,老三是要去,被我们拦住了。”
白楞一眼孙氏,又转过头对虞长河道,“儿啊,你们前脚出村,后脚罗家就遭了报应了,罗家的房子都着了,火烧的老大了,房子都烧落架了,还把邻居老于家的柴火垛给烧没了。就因为这,老于家管老罗家要赔偿,两家还干起来了呢!”
虞老太边说边比划,口沫横飞,老于家让老罗家赔钱,不赔钱就赔一垛柴火。
可老罗家那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不仅不赔钱不赔柴火,还说这火就是老于家趁他们不在家放的,反过来管老于家要钱。两家人从对骂,升级到动手,最后因为罗家少了两个人,于家仗着人多,不仅赢了群架,还把罗家后院没烧到的一垛木头占为己有,搬去了自己家。
罗家因为房子被烧没了,只能借住在马氏的哥哥马大山家,想着等秋天卖完粮食,手里有了钱,好把房子建起来。
谁知去年秋天粮食减产,去了交税粮的,也没余下什么,于是罗家就继续赖在马家。
马大山虽然是村长,但这个村长说到底既没太大实权,又没什么油水,只是比村里其他人家富裕那么一点儿,短时间收留妹妹一家行,现在妹妹家房子盖不起,想长住他家,那可不行。
只是请佛容易送佛难,马大山倒想把罗家赶出去,关键人家死活不走啊。所以,直到现在罗家都还赖在马大山家住着呢。
虞老太想表达的意思就是,罗家欺负了她儿,现在也没落到好,已经遭了报应了。
小虎子给自己和虞小怜搬了小板凳,坐在阴凉处,两人一起托着下巴听虞老太讲故事。
虞老太说话的时候,两个手不停的挥舞,讲起来也绘声绘色的,不仅虞小怜和小虎子听的认真,就连王里正都听的津津有味的。
虞老太还想讲讲,罗大的媳妇给罗三和罗四当了共妻的事,却被虞老爹横了一眼,拉到身后。干什么来了?咱们干什么来了?讲故事来了?
一句正事没有!
虞老爹迫不及待的问虞长河,从家离开去哪儿了?现在干什么呢?怎么的发财的?发财了怎么不回家呢?
虞老爹问到最后,就是质问的语气了。
虞长河已经无数次幻想过和他爹娘见面的场景,有他爹娘痛哭流涕忏悔的,有他和爹娘相拥而涕,和好如初的,但他想的这些,他都没看见。
他爹现在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为什么有钱了不回家?还跑孙家来?
虞长河心里一痛,嘴上语气也重了些,“我是孙家的女婿,我来孙家有什么不对?”
“儿啊,你可是娘十月怀胎生的呀,你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