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怜提着食盒找了一个买馄饨的摊位旁蹲下,她来的有些晚,好的位置都已经被人占了。
卖馄饨的摊主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大爷,开始她以为虞小怜只是蹲在那歇歇脚。
等虞小怜打开食盒盖子开始吆喝的时候,他立刻跑过来,哄虞小怜走。
“谁家的小丫头片子,懂不懂规矩?这是你卖东西的地方吗?走走走”
“你卖你的馄饨,我卖我的酥饼,碍着你什么了?”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找打吧?”卖馄饨的举着长长的大勺子,就一脸凶神恶煞的奔虞小怜过来了。
这么凶的吗?
不是应该和她吵几句,吵不过,然后再动手吗?
压根不让她发挥啊这是。
好汉不吃眼前亏,虞小怜提起食盒就跑。
等虞小怜在一个卖菜和鸡蛋的大娘旁边摆上了摊以后,才从大娘口中得知,那个卖馄饨的大爷,脾气是整个市场最不好的。
天啊,她这都是什么运气?
为了感谢大娘让她在她旁边摆摊,虞小怜给大娘包了两个酥饼送了过去。
和大娘混熟了以后,虞小怜不仅知道了大娘的名字,还知道了市场里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比如,菜市场收摊位费的根本就不是官差,而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
比如,菜市口东边那块有一个磨刀的,其实是个刽子手。只要他一在菜市口磨刀,那就是有人要被砍头了。
磨刀的旁边有个修鞋的,但也不是简单的修鞋的,他是个二皮匠。
这修鞋的和磨刀的是兄弟俩,磨刀的砍完头,二皮匠再去把尸体的头和尸体缝起来,兄弟俩挣的就是死人钱。
说起来,这二皮匠的工作,就是现代的遗容整理师。
有时候碰上一些没人认领的死者,虞小怜解刨完尸体,也会人道主义的为尸体缝合整理。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更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不好,和死人打交道,比活人简单多了。
葛大娘见虞小怜愣神,还以为她吓着了,“哎呦,你瞧瞧我,和你和小丫头说这些干嘛,这晚上回去睡觉不会梦魇吧?”
葛大娘跑过来,摸摸虞小怜的头,边摸边给她叫魂。
虞小怜:“”
怎么动不动就叫魂?
她现在一听叫魂,心都激灵。
“大娘,我没害怕。”
虞小怜虽说不怕,但葛大娘也不敢再说关于那蓟家两兄弟的事。
反而和她说了一些做生意的小技巧。
虞小怜听了直摇头,葛大娘所谓的小技巧其实就是看人下菜碟。
碰见衣着富贵的,就将价钱叫高几文。
尤其是碰上一些府里负责采买的婆子,她们什么都挑好的买,高个一两文,她们也不会当个事,只要菜新鲜,东西好就行。
“她们要是挑便宜的蔫巴菜买回去,整不好还要挨骂呢。”葛大娘说的口沫横飞。
虽然葛大娘说的话是出于好心,但虞小怜还是认为价格不应该一会儿一个价,做生意应该诚信为本,童叟无欺才好。
虞小怜笑着谢过了葛大娘的好意,然后开始大声的吆喝起来,“酥饼,好吃的酥饼,四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
酥饼的价格虞小怜在糕点铺子打听过,有的是六十文一斤,有的是五十文一斤,一斤能称十个。
平均每个也五、六文钱一个了,她卖路边摊,自然不能和铺子里比,所以她把价钱定的比铺子里略低。
虞小怜一吆喝,立刻就有个姑娘走过来看她的酥饼,见卖相不错,从荷包里拿出十文钱,递给虞小怜,“给我来三个。”
“好嘞!”开张了,虞小怜开心的用油纸包了三个酥饼递过去。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