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悄悄让手下的人去打听了一番,得知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家庶出的公子,排行在三,心里便活泛来开了,
“这牟恭虽说是庶出,但锦衣卫指挥使是甚么人,那可是皇帝的近臣,虽说锦衣卫指挥使向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在位上呆个二三十年那是断无疑问的,届时有亲爹的助力,牟三公子必定能出人投地的!”
杨六小姐在家时也是万千宠爱的,到京城来寄人篱下受了多少气,能咬牙撑到如今,不就是为了嫁个好夫婿吗?
那位牟三公子相貌也算得不错,以自己这商人之女嫁入官宦之家,嫡子是别想了,庶子已是最好的选择了,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实权的正三品大员,这样的亲事,传回家里去,别说是为正妻了,就是做妾,想来家里长辈也会千肯万肯的!
杨六小姐与牟恭,一个是图色,一个是贪权,再加上那么点少男少女间最易萌动的春情,在他们自己看来与外人看来,那都可称得上情投意合了。
牟三公子能随意进出府邸的,杨六小姐借住在亲戚家,进出虽不方便,但她有银子,花银子买通了后门的门子,悄悄溜出去也是可以的,于是二人私下里约着见了几回面,不过好在都是家里严加管教的,特别是杨六小姐,身边带着两个小丫头,那是专防着小姐来京城,金龟婿没钓着,被人占了便宜去的,因而二人见面倒也是规规矩矩,至多拉拉小手,搂搂小腰,让牟恭亲过一回小脸。
如此这般,两厢情愿之下,婚事进展的极是顺利,大姨娘请的媒人上薛家提了亲,杨六小姐的表姑就是薛家的当家主母,闻听此事,倒也是谨慎,派人去问刘氏,
“前头我同你说起此事时,你不是不愿么?”
刘氏哼了一声,让人回话道,
“这是我那三儿子自己瞧上的,我也管不了,你们看着办吧!”
刘氏这话回过去,那位薛家夫人便听出门道来了,都是京城里混后宅的,又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姑娘,谁不知晓谁呀,刘氏那人最重体面,很讲规矩的,她是嫡母不管庶子的婚事,这就是很不满了,这人都没嫁进去呢,做正经婆婆的都不喜欢了,杨六嫁进去还有甚么好果子吃?
再说了,刘氏这话里有话啊,
自己瞧上的?
他们二人是自己私下里见过了?
薛家夫人张氏就有些气恼了,
“这年轻的小娘子在外头与男人私相授受,这要让我那表弟知晓了,我如何交待?”
若是自家闺女还好些,能打能骂,可这是别人家的闺女,她这话便不好说重了,想了想叫了人请杨六小姐过来,杨六小姐过来见过了表姑母,张氏就提起了今儿牟家的人来提亲之事,
“牟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牟家,为他们家三公子提亲,你可愿意?”
杨六小姐闻言大喜,脸上绯红,羞得低下头道,
“全凭表姑母做主!”
张氏见她这模样越发肯定她是私下里见了外男,心里极是气恼,暗地里咬牙,
“这府上也该整顿整顿了!”
她气是气,可该说的话,也不能省了,当下便微沉了脸道,
“这婚事实则我是不满意的……”
杨六小姐闻言一愣,抬起头瞪大了眼,又惊又急又恼的看向张氏,
“表姑母……为何呀?”
张氏道,
“一来牟家虽说权柄显赫,可名声不好,二来那牟三公子在家中是庶子,名下没甚么家产,以后分家也得不了多少……”
牟恭是大姨娘生的,大姨娘本就是个丫头出身,没有娘家助力,自己手里那点子财产都是这么多年自己攒的,还有就是牟斌私下里给的,可她生了三个,也不能都给儿子,分到牟恭头上的就不多了。
“……他自己也是一无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