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草走近他,诚恳的说:“谢谢你。”
赵建庆挥挥手说:“没事没事,我去挪我的麦车子了。”
魏青草暗自打量了他一下,想:可是越长越帅了。
个子足有一米八多,留着村头,麦色肌肤,宽额头,浓眉,深眼窝,挺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乍一看,眉宇里有些费翔的神采,气质却不一样。
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胳膊跟胸脯上的肌肉鼓起,下身一条劳动布裤子,脚上是一双千层底布鞋,就这普通的打扮,放射出逼人的性感气息。
“这小伙子原来跟你认识呀。”魏东海过来问。
魏青草说:“嗯,我们是初中同学。爸,快点过称吧。”
后面还有人排队呢,父女俩没空多说,赶紧扛起一袋子粮食往电子秤上放。
魏东海先扛起一袋子走了,魏青草刚要搬起一袋子,手里的粮食就被夺走了,是赵建庆麻利的扛在了自己肩膀上。
“咦,你怎么又来了,看着自己的粮食车子去吧。”魏青草喊住他。
赵建庆已经扛着一袋子粮食走多远了,朝她甩过来一句:“有人帮我看着车子。”
魏青草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放下一袋子粮食过来了,跟她招呼一声:“搭把手递一下。”
然后肩扛一袋子手抱一袋子朝垫子称通通通的走去。
一袋子粮食可是一百来斤呀,扛一袋子来回跑一阵子就够累了,他居然一扛一抱两袋子!
满院子粮农都看着他啧啧称赞。
有了赵建庆这个得力帮手,一车麦子很快交完了,魏东海感激不尽,一个劲的给他说好话,还非让闺女给他买包烟感谢一下不可。
赵建庆摇摇手说:“魏叔,别客气,到我麦子上称了,我忙去了,你们赶快回去吧,一会天更热了。”
说罢弯腰去搬自己架车上的粮食。
魏东海跟闺女商量:“人家帮咱这么大忙,咱可不能这就走啊,你拉着车子去一边等着,我帮他扛几袋子。”
魏青草欣然同意。
她把空架车子往粮所外面拉去,走过排队的一车一车粮食,停到了路边柳树下,拿手帕扇着风等着爸爸。
“冰糕!凉甜冰糕!”一道响亮悠扬的吆喝声响起。
正热得一身汗的魏青草听了心里一喜,扭头看见一个年轻人骑着二八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一个白色泡沫箱子,吆喝着走来了。
这熟悉的场景令魏青草激动的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
赵建庆拉着空车子,魏东海在他旁边跟着出来了。
“买三根冰糕!”她赶紧朝卖冰糕的喊。
“哎,奶油大块冰糕,五分钱一根,三根一块五!”小贩热情的应。
魏青草高举着冰糕递到爸爸和赵建庆手里,俩人正口干舌燥的,看见冰糕那叫一个爽,接过就咬。
魏青草温声说:“赵建庆,把车子放地下,坐下慢慢吃。”
三人就坐在架车子把上,吃起冰糕来。
见赵建庆三口两口吃完一块冰糕,魏青草也觉着这个年代配料只有白糖,和一点奶粉的冰糕冰爽香甜,她跟小贩又买了三根。
一人吃了两块冰糕,身上的热气褪了,浑身冰爽。
魏东海这才有空好好跟赵建庆道谢了,说多亏他制服了那个“小舅子”(骂人话),又多亏他帮着交公粮,不然他爷俩累够呛这会也交不上。
赵建庆嘿嘿笑笑说:“别客气魏叔,我这人啥都没有,就有一身的蛮力,打人、干活都在行。”
魏青草戏谑:“你打人可是在行,老在行了。”
魏建庆听懂了她的话,就笑着说:“我那时候打的都是坏学生,现在打的是坏人,我是除暴安良。”
魏东海看俩人谈笑风声,露出长辈的慈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