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回到这顿晚宴上,等到两人吃完的时候,餐盘都干净得用不着洗了,白面包在这里充当了可食用抹布的重要角色。
“啊....吃得好饱..”把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谢尔德瘫了一会后慢慢站起来,现在夕阳还没有完全沉入巷口,气候算不上闷热也不算太冷,是个散步的好时候。
似乎是察觉到了厄兰兹的想法,谢尔德示意对方跟上他。
“唔?”压下心头的疑惑,厄兰兹随着谢尔德走进了平时那条逼狭的小巷里,那里的臭气现在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安心的石碳酸刺鼻味,在以前父亲的诊所里,这股味道就代表着“清洁”。
几个扛着金属管道的工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和谢尔德面带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这是你干的?”
审视着面前的巷口,虽然这几天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但从周围人们的脸上难得看到了一抹希望。
“嗯...是的。在您建议我利用自己的一点特长从达文波特男爵那里得到方便后,我就想..也许我可以请求上层的先生们慷慨些。通过一些渠道,我联系到了鲁恩慈善基金会和医疗基金会,他们愿意一些最基本的卫生设施建设。”
谢尔德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又仰起头来。
“哦,对了!最慷慨的莫过于奥黛丽慈善基金会,他们的工作人员了很大一笔的善款,足够罗蒂夫人把她的孩子从煤矿里接回来,治好眼睛,甚至足够一家人吃上半个月了。”
“那再好不过了。”厄兰兹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散乱,一种怜悯与欣喜的感受交织着浮上心头。
他们顺着这条路走出去,已经收割完毕的葡萄园在眼底一览无余,金红色的余晖洒满地面,一切在阴影和暮光的交融下鲜明得像油画。谈话比厄兰兹预计的要融洽很多,不管他多不会聊天,谢尔德都能把话题接上,让这段路并不沉闷。
散步的时间不算长,当他走到白猫路路口的时候,两人都知道该暂时告别了。
“明天再会吧,好先生。今天您的表现很出色。”
谢尔德点了点头,朝着厄兰兹挥了挥手。
“再会了。”
厄兰兹用一个微笑予以回应,转身走向学会。
是的,一个月以后,他就会踏上一条艰险的道路。
也许会死,也许会疯,必然会痛苦。
谁管呢?夕阳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