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正是沈夫人身边的那个嬷嬷。
城墙下密密麻麻全是流民,那位嬷嬷站在城楼上往下看了一眼,只觉得眼晕得厉害。
这么多人,上哪儿去找那姓姜的一家。
正嘀咕着,就见人群里突然扬起了一块红布,嬷嬷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姜家人吗?于是她忙冲姜家人挥手。
陈月芝激动不已,“她看见我们了!”
姜晓却是有些发愁,“光是看见也没用啊,现在这个情况,守城兵肯定不会让咱们进城的。”
姜晚道:“咱们进城干啥?完全没必要进去,进去了还得发愁怎么出来呢。”
姜晓不解,“不进去,怎么接小宝出来?”
姜晚但笑不语,朝着天空吹了声口哨。
下一瞬,小马仔就飞了过来。
姜晚对姜攀道:“爹,把我举起来!”
姜攀二话不说,掐着她的两腋,一用力就将她给举过了头顶,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姜攀生得高大,姜晓往他肩膀上一坐,顿时就超过了所有人的高度。
她从怀里掏出个纸卷来,举在手里。
小马仔立刻飞过来用爪子勾住了纸卷上缠绕的线头。
那些流民看见了肥嘟嘟的小马仔,立刻疯了一样挤过来,跳起来想要抓住它。
小马仔不屑地一撅屁股,朝人群拉了一泡热腾腾的鸟屎,拍着翅膀就飞上了城楼。
沈家的嬷嬷正发愁怎么接姜家人进城,就见那鸟儿朝自己飞下,将那纸卷扔在了她的脚边。
她赶忙捡起来,打开一看,只见纸卷原来竟是个信封,上面写着沈夫人亲启。
姜晚确定那嬷嬷拿到了信,这才举上起红布挥了挥。
嬷嬷也挥了挥手,然后下了城楼。
“好了,爹,娘,咱们出去等吧,这儿臭死了。”
这么多流民挤在这儿,屎尿汗的味道混在一起,简直能把人熏死。
几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人群里挤出去,每个人身上的都又脏又臭,衣服也被挤得像咸菜干一样。
严励好奇问道:“你让那鸟送的纸卷上写的啥?”
姜晚道:“自然是有关小宝的事情呗。”
严励一脸莫名,“那你昨晚怎么不直接让那鸟送那纸卷?”
那样岂不是更省事?
姜晚摆了摆手,“我家跟那沈夫人有点交情,但又不深。送个布条先约着见一面,然后再说正事,这才是正常程序。”
否则一上来就说他们是来找沈家要人的,沈家万一心里不爽,不理他们呢?
虽然她想进城的方法挺多,但带着这么多一群人,尤其还有两个外人,她也只好用最笨的法子了。
好在沈夫人是个心善之人,收到布条后肯派人过来看看情况。
严励又道:“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沈家看了信之后,会想办法把咱们接进城呢?”
姜晚神秘一笑,什么也没说,但神色却是分外自信。
严励总觉得这件事情顺利得有些诡异,但他搞不清楚哪有问题。
另一边,沈家嬷嬷拿着那信封下了城楼上了马车,一路赶回了沈府,将信封送到了沈夫人手里。
沈夫人神色有些焦虑,一边看着已经十个月大的儿子,一边问道:“可真是姜家人?”
嬷嬷道:“正是,夫人,小公子的病,那位女医真的有办法吗?”
沈夫人也不知道,但眼下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要有一线机会,就得试试。”
说着,她将信封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
等看完之后,沈夫人激动得抓着信朝着她丈夫沈大人的书房跑了过去。
“老爷,老爷,咱们齐儿有救了!”
沈大人正在书房里发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