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哭得情真意切,“亲家母,亲家公,你们节哀。”
陈月芝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姜晓没了,那小宝呢?小宝在哪儿?”
张母哭得更“伤心”了。
“姜晓走了不久,小宝也跟着去了。你们知道的,他本就先天不足……”
陈月芝再也听不下去了,挥手就给了张母一个大耳光,“我再问你一遍,我女儿和外孙呢!”
张母不防她会突然动手,被打得两眼一花。
张书见自己娘被打了,终于肯站出来了,“岳父,岳母,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娘已经说了,姜晓和小宝都病死在了半路上,我们张家尽力医救他们母子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姜攀立刻就盯住了他,“是吗?那你跟我说说,姜晓死在什么地方?哪一日死的,葬在哪儿?”
张书有些慌乱,“她死在……死在……”
姜攀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口绑着的大红花上,“死在哪儿!你说呀!”
经历了逃荒之后又在衙门当差了一段时间,姜攀身上的气质早就不似当初在小山村里那样质朴,隐隐有了几分威严。
张书心里有鬼,竟吓得两腿发软,“死在通州府和淮南府交界的地方,那儿有个城镇,我们家为了治她,在那儿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姜攀冷笑一声,“是吗?”
张书点头如捣蒜。
“那你可知道,我们家在你们离开后的几日也路过了那儿,并且在那儿遇到了你家的邻居,他告诉我的是,你娘病得厉害,在那城镇里治了好些天的病,我们甚至找到了你给你娘治病的医馆,那郎中亲口证实了你家邻居的话。”
“现在你跟我说我家姜晓死在那里?”
姜攀的大手掐住了张书的脖子,“老子再问你一次,姜晓和小宝呢!”
张书吓得魂都快没了。
他哪里会想到,姜家竟然也跟他们走了同样的路线,并且还遇到了他家的邻居。
他赶紧改口:“我记错了,不是那儿,不是那儿,是在淮南府内,对,就是在淮南府内!”
姜攀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他掰扯下去了,一个耳光重重地甩过去,“你猜老子一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到你们张家?”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姜晓嫁进你家,替你孝顺爹娘,给你生儿育女,从建州到江南这一路受了多少苦,你竟然为了攀高枝,不顾她怀着身孕把她送给别人!你个畜生!”
姜攀手上一用力,张书就觉得自己脖子快要被掐断了,他拼命去掰姜攀的手,可他那点力气又怎么敌得过姜攀。
张书他爹突然举着一把大砍刀冲了出来,“姓姜的,放开我儿子,不然老子劈死你!”
姜晚见状趁人不备一下冲出去,飞起一脚将张书他爹给踢翻在地,然后对着他的裆部就是重重一脚。
“劈我爹?姑奶奶打不死你!”
张书他爹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来喝喜酒的宾客都看傻了眼,这姜家人可真凶残,那么小的姑娘打起人来,竟然这般阴狠。
姜攀和陈月芝已经没了有理智,陈月芝抓着张母的脑袋就往墙上撞。
“老虔婆,小宝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就舍得下那样的毒手!”
“我家姜晓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你们要那样搓磨她!”
“今天我就替我闺女讨回公道,你们怎么对她,我们就怎么还回来!”
张母想反抗,但她生得矮小,力气也比不上陈月芝。陈月芝又在暴怒状态,打得张母满头满脸都是血。
张书的状况更惨一些,姜攀掐住他的时候,大郎兄弟几个也冲了上来。
兄弟三人对姜攀道:“爹,别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大姐受的那些伤,先让他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