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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那这种关系,叫陪伴吧!
砚尘珏和砚尘烬很不同,没有他身上的幼稚和小性子。&29233&42&30475&20070&42&68&100
这位太子殿下身上的贵气从一举一动里都能透出来,声音又温柔,不似砚尘烬那么爱撒娇。
想到砚尘烬撒娇,清吾不由得勾了勾唇。
砚尘珏注意到了她的举动,问道:“清姑娘想到什么了,如此高兴?”
清吾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往事罢了。太子殿下,我有些话,想问你。”
“但说无妨。”少年轻言。
清吾问道:“昨日我在妖王殿见到了妖王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砚尘珏眸子暗了暗,笑道:“清姑娘见到的,可是一具傀儡?”
清吾点头,确实是傀儡,好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被做成了傀儡。
他淡然道:“那是砚尘真的诡计,姑娘不要当真。”
阿真?那个拔舌少年?清吾记得那个少年扒开妖王的眼睛,害得她陷入梦境。
似乎这么解释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偏偏,清吾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清吾半信半疑的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仍旧笑得温和,像是毫无波澜一般,“那孩子就是喜欢恶作剧,不讨人喜欢,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拔掉舌头了。”
被拔掉舌头,明明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为什么在砚尘珏亦或者是砚尘烬的口中,都说得这么习以为常?
“就算再怎么不让人喜欢,他毕竟是个孩子,不该被如此对待。”清吾低声说。
砚尘珏突然掀开马车的帘子,往远处看去,“清姑娘,如果不能作为施暴者,设身处地的去看待一件事的话,妄下评论是很不公平的。”
为施暴者设身处地的想?
清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寻常人都是站在弱者的角度上。
可施暴者和被施暴者,到底谁才是真正可怜的那一个?
大家只会在意这个可怜人为什么被如此欺凌,却从不想或许那个欺凌他的人也有苦衷。
清吾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未见得受到欺凌的人才是弱者。”
少年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一丝感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清吾发现这个砚尘珏十分博学,和清吾说起书法、绘画、修行、术法都能侃侃而谈。
砚尘珏的学识和见识也都是一等一的。
清吾不由得感慨,难怪这样的人能在妖王的二十几个孩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妖族的太子。
一路上,清吾打开了话匣子,跟砚尘珏说得不亦乐乎。
说着话的时候还好,可夜里在客栈留宿,清吾一安静下来就开始想念砚尘烬了。
想他现在好不好,想他现在会不会痛,想他现在有没有人照顾……
躺在客栈的卧榻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好。
无奈,清吾跟小二要了一壶酒,翻上房顶,望着月亮喝酒。
重活一世,清吾再次有了被禁锢住的感觉,而这一次束缚她的不是琅琊山的结界,而是……对一个人的感情。
清吾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喃喃着:“这就是喜欢吗?好像不像书里说的那么美好,甚至,有点难过。”
想着他,却不能见到他的难过。
一壶酒下肚,清吾才重新返回房间,躺在卧榻上,终于不想砚尘烬了,她开始想她爹娘了。
她在想梦境里,在清云山上见到的那封留书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爹娘是为了她而死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么多年来,她心中对爹娘的怨都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