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藤蔓、青苔的古树瑟瑟发抖,摇晃的落叶飘过斑驳的阳光,飘自人的脚边落定。
“东家,这么多人,到时候过来,怕要把门槛给踏破。”
胖道人抖开袍摆,在飞鹤老道身旁盘腿坐下,望去的那边,陈鸢正在粗大的树躯轻轻拨弄,指尖勾勒以前凋刻的痕迹,痒的无古柱不停抖动。
“门槛踏破比无人来,要好上许多,先来一拨香火,让人杰殿的诸位英杰恢复些许法力。”
风吹来,抚着陈鸢发丝在落叶间轻轻飞舞,他划过一个手持短戈,怒目而视的英雄人物,笑了笑:“到时人多了,将真君观搬去别处。”
“那不是太可惜了。”
“留下一段传说,不也挺好?”
陈鸢走去下一个人物,拍了拍树身,“老实点。”随即接着划下去。
胖道人撇撇嘴,闭上眼睛,“那又何必浪费法力,做了那什么玉屑,让那些村里人吃,本道都没吃过你做的,还不如他们,估计往后也没机会吃到。”
“呵呵,这才是你一直想说什么的吧。”一旁飞鹤老道睁开眼,“世人叩拜神佛,若不灵验,谁去拜?若无人前显圣,谁愿信你?何况陈道友这般做法,也是两其美,让那些劳苦百姓得了实惠,真君观也得意重燃香火。”
“飞鹤道兄,咱们不是讲究顺其自然吗?”
“瞎话,没了香火,无论是庙还是观,亦或里面端坐的神灵,哪里还有存在的必要?”
胖道人摇摇头。
“本道感觉你修道修歪了。”
说完脑袋就被飞鹤敲了一下,他比孙正德入门早、年岁大、资历高,敲一下,胖道人也不敢还手。
“我入道可比你早,看得也比你多,只有不修,何来修歪一说。”
“飞鹤,我可不是你弟子!”
胖道人唰的从地上起来,两边八字胡长须吹的拉直,叉着腰瞪去飞鹤:“本道怎么也是你师弟,别……”
彭!
飞鹤跳起来,又是一栗子敲在脑门,“你敢还手,就是对师兄不敬,站住!还想跑!”
老道挽起两袖,甩着拂尘追在胖道人后面,拂尘甩开,是噼里啪啦的电弧弹跳的声响。
两人绕着无古柱没个长辈样的吵吵闹闹间,陈鸢划完最后一副,一掌拍在柱身。
“吐出来。”
粗壮的无古柱,枝叶剧烈摇晃,沙沙声里,就见树身陡然打开一道口子,有个东西从洞里掉出,青铜八角,上面凋琢飞鸟走兽、山川河流。
正是昆仑神镜。
从老牛口中知道,陈鸢所有东西都被放到这边后,无古柱将昆仑镜藏在树身保管,挪去了山林当中,吸天地灵气滋养的同时,也受到神力滋长,才长得这般恐怖,彷如通天彻地的神树,比那方天地时在洛都还要来的巨大。
“时空逆转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或许能从这面神镜找出答桉。”
“不过还是要等他关二爷他们能活动了再说,光凭我一人,很难驱使的了。”
陈鸢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叮嘱无古柱现在此间待着,便叫了声一胖一瘦两个道士。
“两位老顽童,该走了。”
远远的。
就听飞鹤老道的嘶吼:“降魔神光!”
“飞鹤,你敢偷袭本道!”
落叶间,胖乎乎的身形在地上翻滚带起一片片落叶。
……
如陈鸢所料的那样,回去的那拨村人在这天下午,将事情已经传开了。
不仅仅是村里了,有好事之人,更是跑去了附近村寨、镇上,土窑村发生的神奇之事说了一遍,顿时十里八乡都轰动起来。
这个年月,清苦人家得一个风寒都会没命,若是遇上山中这样的得道高人,好心施法,那可是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