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命,外地军队,没有得到命令不可入京,这是铁律,违者以谋逆论处,无一例外。
此刻,在城门处,有一众官员等候在此,为首的是礼部侍郎卢长青,还有鸿胪寺的几个官员,他们负责迎接使团入京,在看到距离城门不远的队伍,突然停下,然后看到身着厚重貂裘的许一凡从马车走下,站在道路中间,仰头看向城门,这让卢长青一行人面面相觑。
知道使团要入京,玄武门这边的行人早已经被驱散开来,留下宽敞无比的街道,那些站立在街道两旁的行人,此时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少年身上,小声的议论着这个少年郎的身份。
马车上,慧缘掀开车帘一角,看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承德在看到许一凡突然下车,有些错愕,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在许一凡下车之后,他也跟着下车,来到许一凡身边,陪着他一起抬头看向城门,然后问道:“在想什么呢?”
“我好像来过这里。”许一凡眯着眼,轻声呢喃道。
“嗯?来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呢?”李承德一愣,好奇的问道。许一凡收回视线,低下头,看向李承德说道:“梦里!”
李承德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白日梦?”
“呵呵!”
许一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他确实在梦里来过这里,不过,梦里的长安城可没有眼前这么繁华。
收回视线之后,许一凡看了一眼正尴尬的站在不远处的卢长青,转过头看向李承德,笑问道:“咱们也算是纨绔子弟了吧?”
李承德闻言,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算是吧,本来就是好吧。
许一凡见状,就继续说道:“昔日峥嵘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寒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听闻长安城的纨绔很多,鲜衣怒马是常事儿,既然来了长安城,那咱们也鲜衣怒马一回,敢不敢?”
“有何不敢?”
李承德闻言,眼前一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吁!”
见李承德答应了,许一凡也不在多说什么,把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声口哨,盗俪马闻声迈着小碎步,就朝许一凡奔驰而来,而李承德也不甘示弱,同样呼哨一声,一匹纯白的宝马脱离队伍,来到李承德面前。
待到盗俪马来到身边,许一凡直接翻身上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转过头看向同样翻身上马的李承德,双腿一夹马腹,扬起手里的马鞭,拍打在盗俪身上,口中大喝一声道:“驾!”
盗俪嘶鸣一声,四蹄狂奔,朝着城门口就疾驰而去,李承德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一挥马鞭,胯下的白马也疾驰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径直从卢长青和一众官员面前,疾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让这些习惯待在京城的京官们,面面相觑,各自的脸色都不太好。
“卢大人,这......”鸿胪寺的一名官员,看着疾驰而去的二人,转过头看向卢长青问道。
“年少轻狂,由他们去吧。”卢长青淡淡的说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纵马驰骋,可是要论罪的。”该官员再次开口道。
“论罪?你去?”卢长青斜眼看来。
这名官员闻言,摸了摸鼻子,一脸悻悻然,他可不敢去触霉头,一个藩王之子,一个大功之臣,这两位爷都是活祖宗,他可招惹不起,鄜洲城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场袭杀,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论罪?他倒是想,却也不敢啊,既然卢长青都这么说了,他就权当没看到,至于这两位小爷在长安城内惹出什么乱子,他到不担心。
默认许一凡和李承德离开之后,卢长青抬起袖子,在眼前挥了挥,就大步朝使团这边走来,而钟离辰也走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