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延缓许一凡流血的速度,茅一山都不敢排出淤血,而现在,有了血源,他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手术了。
排出淤血,检查伤口,清理、缝合,然后再清理,再缝合,接着敷上药膏。
处理好第一处伤口,他就接着处理第二处伤口,接着,又开始处理第三处伤口。
一切进行的非常的迅速,而许一凡的情况也逐渐被稳定下来,伤口在缝合之后,终于不再出血了,而有了觉有情这个血袋之后,许一凡的情况也越来越好。
苍白如纸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晕,而这抹红晕正在缓慢的扩大着,很显然,手术很成功,许一凡可以活下来了。
只是,许一凡是被救活了,另一个人却快要死了。
尽管茅一山的动作很快,但是,鲜血的流动速度,还是比他的动作更快,就在茅一山做手术的时候,大量的鲜血快速的从觉有情体内流逝。
觉有情被挂在架子上,整个人根本无法动弹,起初,她只是感觉胳膊有些刺痛,然后就是有点麻木,接着就是感觉到了寒冷,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生命正在从她体内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觉有情觉得自己快要死,这种感觉,随着血液的不断流逝,越来越强烈起来,她感到头晕目眩,感到恶心,胃部一阵的翻涌,她很想开口呼救,可是,当她张开嘴唇的时候,喉咙里发出的确实一声声毫无意义的呻吟声。
觉有情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开始出现幻觉,她看到了那只雪白的小骆驼,也看到了早已经模糊的爹娘的脸,还看到了离她而去的哥哥,还有不告而别的爷爷和弟弟。
除了亲人之外,当初小镇的那些的邻居的面孔,也逐一浮现出来,她还看到了那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小和尚,更看到了这段时间,她一路东行,遇到的所有人的面孔,本应该模糊不清的面孔,在这一刻,却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最后,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袍,腰杆笔直,站在城头的少年的侧脸。
觉有情快要睡着了,可是,她却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她不能睡,她还没有找到爷爷和弟弟呢,还没有去好好看看中原的繁华呢,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呢,所以她不能睡,也不能死。
于是,她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躺在床榻上,几乎全身赤裸的少年,他是那么的俊美,又是那么的虚弱,虚弱的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骆驼一般。
“吧嗒!”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落下去,正好落在了许一凡的眼眶上!
“爷爷......”
一声近乎于嘶哑的声音,从觉有情的喉咙里迸了出来,然后,脑袋一歪,就垂下了脑袋。
“茅先生,她快不行!”汤芮时刻关注着觉有情的情况,看到这一幕,他连忙说道。
此时,茅一山刚好处理完许一凡的所有伤口,听到汤芮的话,他猛地抬起头,看到脸色不比许一凡强多少的觉有情,连忙站起身,血淋淋的手一拍脑门,连忙说道:“快,快把她放下来,她可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啊。”
汤芮没有说什么,立即把觉有情从架子上放下来,而茅一山在看了许一凡的情况之后,确定暂时不用输血之后,顾不得许一凡了,他连忙走到觉有情身边,再次用压脉带绑住觉有情的胳膊,让血液不在继续外流,然后把针头拔出来,又用棉球摁住伤口。
“帮忙摁住伤口,千万别松手。”
说完这句话,茅一山又冲着身后喊道:“弄张床进来。”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没多久,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张简易的床铺就被搬了进来,放在了许一凡床榻旁边。
“把她放在床上,小心点儿。”
就这样,觉有情被放在了床上,而茅一山开始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