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炮灰军的将士被箭矢射中,从而倒下,他们倒下了,立即就有人替补上去了。
一场消耗战,就此展开。
昨晚,许一凡在看到了敌军大营的火光之后,就开始让人准备大量近距离的守城武器,而后方的西征军更是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各种大型的滚木、雷石被送上了城头。
尽管准备的很充分,可是,在面对犹如海浪一般的敌军的进攻下,这些武器的消耗是很大的,也是很快的。
投石车在高强度、高密度的抛射之后,开始陆陆续续的罢工了,很多投石车在抛着抛着,就突然散架了;各种重弩,亦是如此,在不断的姣动弓弦的疾射之下,也陆陆续续的弓弦崩断,狼牙拍、叉杆、飞钩等武器,也相继断裂,就此失去了它们的作用。
攻城两个时辰之后,许一凡这边大部分的守城器械,都罢工了,而滚木、雷石等武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虽然,后方有人不断的运送新的上来,可是,运送的速度始终跟不上使用的速度。
随着敌军越来越近,越来越多,对方的弓箭手,也越来越靠近城墙,之前,炮灰军还能顾忌、阻拦他们,可是,现如今他们只能顾忌眼前的敌军了,根本无暇理会那些弓箭手。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大量的炮灰军倒下,出现大规模的伤亡,虽然大部分被箭矢射中之后,还能继续再战,可是,战斗力明显出现了下滑了。
受伤,在战场上,往往都意味着死亡,敌人可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战斗打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到了午时,可敌军丝毫没有撤退的打算,已经有敌军陆陆续续的冲上城头,虽然,他们很快就被杀下城头,可是,也给炮灰军这边带来的重大的伤亡,出现了很多缺口。
许一凡始终站在第一线,就站在城墙正中的位置,因为他身穿白袍,在战场上异常的显眼,于是,很多敌军就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的朝许一凡这边涌来,而许一凡也紧握着炎刀,不断的挥刀杀敌。
一个,两个,三个......
许一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他的白袍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锋利无比的炎刀,也卷刃了,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豁口,每一次把刀砍入敌军的身体内,拔出来的时候,都会响起一阵刀划过骨头的咔嚓声,那声音无比的刺耳,听着都让人一阵的牙酸。
许一凡身边的护卫,倒了不少,还站着的,也都浑身浴血,他们多次想要让许一凡后撤,但是,许一凡却始终寸步不退,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人去劝许一凡了,一来是没有时间去劝,二来也没有必要去劝了,敌人太多了。
敌人杀红眼了,炮灰军这边也杀红眼了,战斗从之前的消耗战,变成了赤裸裸的白刃战,谁能战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城墙下,原本就堆积如山的尸山,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时辰内,再次被拔高不少,鲜血就像是溪水一般,顺着层层叠叠的尸山,不断滴落,最后汇集成河,浸染着众人脚下这片贫瘠的土地,如此之多的尸体,想必等到来年的时候,这片贫瘠的土地,会变得无比的肥沃吧。
许一凡又一次击退了冲上城头的敌军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将士,紧抿着嘴唇。
“上石灰!”
随着许一凡命令的下达,一部分不在和敌军纠缠,而是抬起身后不远处的石灰,从城头之上抛洒下去。
一筐,两筐,三筐......
大量的石灰从城头倾泻而下,使得原本清晰的战场,再次变得可视范围极低的场景。
石灰的杀伤力并不大,它的作用和沙子差不多,除了能干扰敌人的视线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倒水!”
又是一道命令下达下去,而不少将士,抬着热气腾腾的开水,从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