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因为常年生活在京城,喝茶的次数要多过喝酒的次数。
在西北,茶叶可是很稀罕的东西,其实,不单单是西北,对于很多百姓来说,茶叶都是奢侈品,因为朝廷除了对盐铁管制极严之外,对茶叶管制的也很难,茶树在西北这个贫瘠的土地,更是无法存活,所以想要喝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汤芮却从不缺茶叶,而且还是上好的茶叶。
第一个给汤芮寄茶叶的,不是别人,正是许淳,第二个是秦嘉涆,第三个才是秦之豹,秦之豹在京城生活的那些年,每年送往老家,最多的就是茶叶了。
“看出什么了没有?”汤芮看着正悠然自得品茶的秦之豹,吐出一口烟雾,开口问道。
“嗯?”
秦之豹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道:“看出什么?是许一凡,还是廉嘉庆?”
汤芮瞥了秦之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放下烟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秦之豹见状,瞬间明悟过来,放下茶杯,笑着说道:“葛明德前来,我不觉得奇怪,我很奇怪的是,为何陛下会把廉嘉庆派过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廉嘉庆是副院使,西征军出现了瘟疫,他不来谁来?”汤芮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
秦之豹却摇摇头,分析道:“汤叔,你看啊,葛明德是辅佐过两位帝王的太医了,虽然官职不高,可是,深受两代帝王的重用,他虽然不是院使,却不比院使的地位低,西征军出现了瘟疫,陛下派葛明德前来,就足够彰显他的重视了,为何还要派廉嘉庆这个副院使呢?”
“更重要的是,廉嘉庆是副院使,虽然在官职上比葛明德要高,可是,真正有话语权的,还是葛明德,可是,这次朝廷派来的人,却以廉嘉庆为首,这就很不合情理了。”
听完秦之豹的分析,汤芮满意的点点头,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缓缓地开口道:“那你觉得,陛下把这二人派来,是何用意啊?”
秦之豹想了想,说道:“如果单从医术而言,葛明德要高于廉嘉庆,可是,要从权利地位来说,廉嘉庆要高于葛明德,我感觉,陛下把二人都派到康城来,不完全是冲着瘟疫来的,汤叔,你觉得呢?”
“咚咚咚。”
汤芮磕了磕烟袋,然后放下烟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水太沸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毛躁的性格,还是改不掉啊。”
闻听此言,秦之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有辩驳什么。
放下茶杯,汤芮看了一眼秦之豹,缓缓地说道:“你想的没错,陛下把葛明德和廉嘉庆同时派来,确实不单单是为了瘟疫而来的。”
“那他们为何而来?”秦之豹下意识的问道。
“你觉得呢?”汤芮不答反问道。
秦之豹一愣,随即,他想到了刚才宴席上的一幕,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汤芮,不确定道:“难不成,他们是为了那小子来的?”
说完之后,不等汤芮回答,秦之豹就继续说道:“这怎么可能?!”
“呵呵!有什么不可能的。”
汤芮随口答了一句,秦之豹一脸不解的看向汤芮,静等下文,可是,汤芮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觉得,葛明德和廉嘉庆两个人,谁更受陛下重视?”
“嗯?”
秦之豹又是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这个问题是问别人,还真不好说,可是,秦之豹毕竟是在京城生活了很多年,对于京城大大小小势力,还是很清楚的,他想了想,说道:“葛明德是两朝元老,不管是先帝,还是当今圣上,都很重视他,而廉嘉庆则是后起之秀,虽然此人在医术上,极有成就,也极有天赋,可是,单单从情理而言,还是葛明德更胜一筹。”
汤芮听完,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