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楚的时候,自己这边的人已经全都倒在地上了,现在场中唯一站着的只有孟浩然和邰晁。
之前,看到孟浩然骑着小毛驴跑路了,他还心存侥幸,觉得对方是怂了,现在看来,对方不是怂了,而是不想跟自己一般计较,看着拿着戒尺,正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孟浩然,邰晁下意识的开始后退。
“你...你到底是谁?”邰晁一边后退,一边问道。
“我都说了,我叫孟浩然啊。”孟浩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怎么没在江湖上听说过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江湖中人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读书人。”
“儒家子弟?”
“嗯!”
邰晁不在后退了,不是他不想退,而是退无可退了,整个人被孟浩然逼到了墙脚。
“原来是儒家的小先生,老子...哦,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在下错了,还请小先生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放你一马?”
孟浩然站在距离邰晁大约一米的地方,右手拿着戒尺,正拍打着左手的手心,似笑非笑的看着邰晁。
“是,是,是,希望小先生放我等一马。”邰晁讪笑道。
邰晁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知道自己这次带人出山,踢到铁板上了,既然打不过,那就干脆利落的认怂,虽然丢了面子,但是,总比丢了命要好。
孟浩然看着眼前的邰晁,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说实话,对于这种土匪,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而像邰晁这样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类似的情况很多。
这个世道,说是太平盛世,但是,土匪这种职业也是一直存在的,尤其是在一些偏远地区,土匪山头众多,想要在这些地方经商,不留下一部分买路钱是不可能过去的,这种情况,在三国边界尤为严重,虽然每年,朝廷都会下旨剿匪,可是,这些土匪就像是韭菜一般,割完一茬又一茬,怎么都剿灭不完。
有些土匪是因为当地太过于困苦,不得已,才占山为王,成为土匪的,而有的则是一些军伍士卒,这些士卒白天为兵,晚上为匪,杀人越货,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有的是炎人,有的是北蛮人,有的是西域人,还有的则是南夷人,总之,就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只要能活下去,土匪是最好的选择。
孟浩然去过的地方很多,遇到过很多类似的事情,也杀过很多人,最初的时候,他觉得凡是土匪都该杀,可是,当他看到土匪寨子内的凄惨情况之后,又觉得他们可怜,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杀又杀不完,救又救不过来,他只能选择旁观了。
只是,孟浩然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陈洲他居然能遇到土匪,而且邰晁不是他遇到的第一波土匪了,如果只是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可是,三番五次的遇到土匪,这就说明这件事严重了。
乱世,乱世,最先乱起来的,其实都是底层民众,而土匪往往都是很多人的选择,某个人占据一个山头,拉起旗帜,振臂一呼,就会有不少人前来投奔,这些人大多数只是走投无路,想要活下去而已,但是,随着他们成为土匪之后,从原来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步步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噩梦,自己活成了自己当初最憎恶,最害怕,最讨厌的样子,这是一种悲哀。
看着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曾经是个农民的邰晁,孟浩然有些怅然,然而,更多的还是悲哀。
孟浩然站在那里,眼神涣散,开始发呆,邰晁起初很害怕,但是,看到孟浩然这个样子,眼中顿时闪烁起了不一样的光芒。
只见,邰晁横移一步,然后,握紧了手里的大刀,趁着孟浩然发呆的时候,挥起了手里的大刀,朝着孟浩然的脖子就砍去,既然成为了土匪,自然有一股匪气在身,变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