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廉未想梦寐以求的议政大臣衔竟如此简单落在他头上,内心当真是激动万分,同时对孙女婿和珅更是赞许连连。
“你好生做事便可,朕这里是相信你的,”
正说着,乾隆突然想到一人,连忙叮嘱英廉:“那个钱谦益有才无形,倘为明朝死节,以笔墨讥讽我朝,尚有情可原。然其身为明臣却降我大清,身为清臣却将狂吠之语刊入集中,意不过欲借此掩其失节之羞,尤为可鄙可耻。
更为可恶的是钱谦益竟然暗中通逆,欲颠覆我大清,着实让人憎恶,你给我把他丢进乙编,叫世人耻笑万世!”
英廉忙领命:“奴才遵旨!”
“不过眼下太后万寿的事乃户部当务之急,贰臣传及明季殉节诸臣的事倒不急,”
乾隆负手缓步来到英廉面前,“太后为天下母四十余年,国家全盛,亲见曾玄,实古今未有之福人。故朕有意将太后万寿办得举世无双,意使西华门至西直门十数里长街皆粉饰一新,你以为可好?”
“主子至诚至孝,盛世华章,必将感天动地,奴才英廉必竭力筹办!”
话是如此说,但走出养心殿后的英廉心头却是沉得很,因为十里长街粉饰一新一项恐怕就要百万两巨资。
故即便他奏请开了大捐,所得也最多数百万两,缺口实在太大,看样子还得敲打下各地盐商才行。
“李玉,传朕的话,朕要去趟园子。”
英廉走后,乾隆没有再继续欣赏各地进献的贺寿礼,而是准备去园明园看看给太后修建的长春仙馆建成的如何。他准备万寿节后便携太后在园明园居住,那里比起高墙宫内可是怡人的很。
李玉赶紧让小太监传旨备驾。
不一会乾隆便从养心殿出来,銮仪卫同粘杆处都已经侯着了。
“万岁爷,您慢着些。”
李玉刚把主子扶上銮轿,主子却没有进入轿内,而是疑惑的看着銮轿后面,问左右:“伞盖哪去了?”
李玉抬头一瞧:咦,黄罗伞盖还真没有。
“回皇上话,奴才...”
粘杆处管理大臣海宁此时已经是急得一头汗水,因为他早就发现黄罗伞盖丢失,可是带人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
皇上又来得急,无奈只得先放下伞盖的事,指着皇上没注意好把这事糊弄过去。哪想,皇上还是发现了伞盖丢失的事。
“皇上,伞盖丢,丢了...奴才,奴才...”
海宁结结巴巴的样子及伞盖竟然丢失的事令得乾隆不由大怒,有些生气的随口说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孰之过?”
銮轿周边一众侍卫见皇帝恼怒,吓得均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这众侍卫都是上三旗子弟,最多粗浅认识几个大字,有的更是连字都不认识,又哪里晓得皇帝所说是什么意思。
而且伴君如伴虎,皇帝这会在气头上,谁又敢在这个关口乱说话惹来杀身大祸。
然而不远处同样跪着的一个年轻人在听了皇帝说的那句话后,心头竟是猛的一震,继而壮着胆子抬头,发现四周所有人都在跪着,皇帝也是一脸怒气的看着时,这年轻人心中如天人交战般,终是颤抖着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典守者不能辞其责耳!”
一片寂静中,和珅的这句话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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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衙门口。
贾六看来看去,那榜上所列的官缺都不中他意,而且价格真如二姐夫高德禄所说贵的离谱。
无奈只得准备怏怏离去,正烦燥着,却见有笔贴式从衙门捧着一张大红纸奔了出来,朝着看榜的一众志在买官的“土豪”喊道:“皇上有旨,太后万寿,普天同庆,着开大捐,着开大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