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繁星。
无数盏嘎斯灯在黑暗中晃动闪烁,间接混杂了或亮或黯的手电光。
这样王忆偶尔抬头偶尔环首,于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置身于黑夜之中,飞到繁星之间,时空就在他身边。
一种壮丽情绪在心间流淌。
然后王向红一巴掌把他拍醒了:“叫你来赶晚潮,你怎么闭着眼睛睡着了?”
秋渭水赶紧说:“王老师今天早上赶早潮,白天的时候还要给小关和大刘辅导功课,他一定很累了。”
“这两天我有县一中培训时候的同学找我想向王老师请教写诗的窍门,我没让她来,王老师真挺累的,他经常一睡就睡好久。”
说这话的时候姑娘也是真的心疼王忆,还给他揉了揉王向红拍过的肩膀位置。
她觉得王忆没有爹娘也没有兄弟姐妹,如果自己再不心疼他,那谁会心疼他呢?
社员们都佩服王老师会这个会那个,可是有几人想过王老师做这个做那个会很累呢?
王向红让她这么一说顿时不好意思了,说:“干一行爱一行,出来赶晚潮得有赶海干活的架势,如果累了那咱就快点进行,这样早点回去休息。”
他还对王忆解释说:“今天确实是我安排不妥当,让你赶早潮又赶晚潮,但是没办法,时间真快,夏天一下子结束了,立秋早过了,马上就是处暑了。”
“处暑之后秋老虎就要走了,到时候虽然海上还会挺热乎,但海水就凉了,那时候赶晚潮可就遭罪了,所以你只能赶今天这个晚潮。”
王忆笑道:“我知道,我刚才只是、我只是畅想了一下跟小秋老师独自赶海的感觉。”
这时候有老人过来说:“今年这天气挺邪门,支书王老师,咱是得快点,我看着今晚像是有雨。”
王忆抬头看向夜空:“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雨?没有一点阴云嘛。”
他又诧异的看向老人:“咦,小爷你怎么来了?你竟然也来了?”
过来说这话的是王真刚,这是王忆第一次看他参加集体活动。
王真刚没回答,而是捶了捶腿说:“我这条老寒腿让我受老罪了,但也能帮我个忙,就是一旦要下雨的下雪的它就提前疼。”
渔家老人多数都有风湿腿、老寒腿问题,王忆琢磨着自己得找时间解决一下这个事。
王向红说道:“小叔的性子我了解,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他不说,那咱得加快速度,今晚说不准真有雨,这一个夏天没有正经的雨,入秋了该来一场秋雨啦。”
有人打着手电经过,抱怨说:“要收菜收庄稼了,这时候还来雨有啥用?”
“反正咱的地里没缺着水。”还有人笑,“王老师搞的那个滴灌工程真厉害,特别省水。”
“那绝对厉害,现在我看电影时候发现了,外队人最羡慕咱的就是有滴灌工程,我听说有些队里的户也搞了,不过种粮大户搞不成。”
“他们最羡慕滴灌工程?我看未必吧,我看他们羡慕咱岛上通电了,咱进入电气化了!”
林关怀笑道:“金兰岛也快要通电了,他们发电机不错,如果只是用电灯的话,那潍柴的发电机够他们全队人用。”
社员们一边蹲在地上刨沙子一边随口说:“不可能全队用的,凭啥全队用?他们大包干了,包船到户,实行个人承包责任制,肯定是谁家交钱谁家就能用电。”
王向红悠悠然的说:“金兰岛?他们短时间内通不上电。”
林关怀说:“为啥?我已经帮他们联系沥青准备做油炸电线杆了。”
王向红说道:“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们交钱用电,这个钱怎么缴纳?”
“用电户平分每天耗费的柴油吗?可有些人家开灯时间短、有些人家开灯时间长,这怎么解决?”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