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瓒摇头苦笑。
他听出了朱浩的意思,朱浩觉得朝中的人除了内阁大学士外,已无人有资格接替杨一清出任吏部尚书,这让黄瓒非常不服气。
但其实朱浩想说的是,谁有没有资格的决定权在皇帝手上,而皇帝的用人标准,不是这个人有没有能力,而是这个人政治倾向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杨廷和在朝中的余党。
眼下皇帝选官几乎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杨廷和在朝堂的余孽一个个全都扫除掉。
原本的历史上,从嘉靖四年开始,嘉靖帝多任用一些从南京调过来的边缘官员,还有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议礼派成员,也正是因此缘故,严嵩才有了快速崛起的机会。
黄瓒道:「那……在下真的一点上位的可能都没有吗?」
「有。」
朱浩道,「需要黄部堂你自己去跟陛下争取,能决定此事的只有陛下,您来跟我说毫无意义,若是陛下同意你就上去了,陛下不答应,谁说都白搭!」
……
……
黄瓒走的时候,心情极为郁闷。
朱浩给出的建议,居然是让他去求皇帝,怎么听都不靠谱,难道跑皇帝面前毛遂自荐?我疯了吧?
等送走黄瓒后,朱浩有些失落。
仿佛唐寅又坐在他旁边,冲着他翻白眼,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黄瓒,然后再详细问问到底谁更有可能。
可惜人已作古。
朱浩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知心朋友,平时跟唐寅一起插科打诨,那也是一种快乐。
而黄瓒回去后,自然不会去求皇帝,他所想到的「捷径」,就是问询张左,而且还是采取了迂回战术,托人给锦衣卫指挥使王左送去礼物,再由王左通知张左,让其到户部一趟,见面详谈。
张左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知道是黄瓒相约,也就去了。
最近因为朱浩不问朝事,张左分外忙碌,因为皇帝跟朱浩一样,也懈怠朝事,等于说朱四和朱浩同时晒网,打渔之事只能让他这个之前跑腿的人来做,累得他是前胸贴后背。
「张公公,老朽想问问有关吏部尚书人选的事情。」黄瓒非常直接,一来就单刀直入。
张左闻言摇头苦笑。
还真是什么人关心什么事,张左很想说,你去问那位朱先生,不比问咱家强?
张左道:「这个咱家从何知晓?你应该问问朱先生。」
黄瓒无奈道:「问过他了,他说只有恳请陛下才可。」
张左再次苦笑,朱浩的回答真是干脆而又直接,不过想来情况也差不多,皇帝现在正以掌握朝中官员的任免权而沾沾自喜,以随意调动官职为乐,有时候完全不顾大臣们的想法,以及升迁规则。
总的来说……皇帝现在好像脱缰野马一般,除了朱浩外谁都驾驭不了,可朱浩偏偏还不出手。
张左道:「要不就听朱先生的?」
黄瓒苦笑道:「连张先生也如此认为么?」
张左往四下看了看,确定左右没人后,才凑上前小声道:「或者你可以另辟蹊径,不妨走走旁人的关系。」
「谁?」
黄瓒没摸清楚头脑。
张左道:「谁是现任,自然就问其下一任。」
黄瓒更加无语了。
这太监居然让我问杨一清?
张左叹道:「黄老部堂啊,咱家话就直说了吧,最近陛下对于西北用兵似有些想法,在粮草辎重调度上,若是你能多出谋献策,能出把子力气的话,陛下或许就会给你晋升的机会了。」
张
左也不跟黄瓒兜圈子。
知道你黄瓒想上位,那就给你指出一条明路,别想着去求谁的问题,求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