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能认命,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
“朱浩,你问这么多,是不是你早就察觉兴王的病况?早前你跟我说那些话,应该也是心里有数后做出的论断吧?”唐寅问道。
朱浩摇头:“就是猜的。”
唐寅道:“其实早前我还怀疑,或是有什么人对兴王不利,而你知情不报,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朱浩笑着问道:“你猜想我会帮人毒害兴王,所以想方设法把家族迁出安陆之地,怕自己被连累是吗?”
“这……”
唐寅被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先生,你是因为跟我熟悉,所以才直话直说,我也是因为相信你才无所隐瞒,不要往心里去……现在还是想想我之前分析的那些,好好教导世子更加重要。”朱浩道。
唐寅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以我猜想,御医回到京师后,必会将兴王的病情如实上报,这两年朝廷对于兴王府的压力会小很多,但或许也会如你所料,再过个几年……情况就不好说了。”
朱浩道:“你是想说,可能跟我猜想的那样,兴王病故后,世子因为缺少强有力的后盾,会被朝廷胁迫吧?”
“嗯。”
唐寅心想,还是你小子敢说真话。
“呃……”
朱浩斟酌了一下措辞,既然你这么想,估计兴王府的人也会有如此想法。
事实却是,历史上朱祐杬死后,皇室对朱四并没有行禁锢之举,连刁难都没有,朱四顺利便接掌了王位,其实由始至终,兴王府的“危机”都是来自于身在险要位置的自危情绪所致。
即便张太后曾顾虑过兴王府的存在,但因正德皇帝没心没肺,朱厚照从来不会想如何打压自己的叔叔和堂弟,使得朝廷对于兴王府的戒备只限于监视和限制其与朝中官员往来方面。
但对于朱浩来讲,要的就是兴王府这种莫名的危机感。
若是兴王能不断向朱四言传身教,塑造朱四危机意识,这样他作为伴读,也就不用担心会暴露自己的企图。
王府上下人人自危,我向世子灌输相关思想,提醒他认清现实,小心为上,应该没错吧?就算王府中人知道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总不能以此怪责我危言耸听吧?
“先别跟世子说这些……最近好好读书,等凤元回来后他会到王府授课,那你就彻底不用再给他们讲经义了。”
唐寅最近基本很少来学舍,都是储玉在教,但储玉又不是铁打的,也需要休息,有时还是朱浩上课,王府上下对此早就习惯了,连袁宗皋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储玉到后来也乐见偷得浮生半日闲。
若公孙衣回来授课……朱浩心想,别到时候我比现在更忙。
他只不过是考中举人罢了,肚子里的墨水还是原先那些,以为他获得举人功名就能改头换面,做梦吧!
……
……
即便朱浩和唐寅不说,朱四也不可能不知道父亲的一些情况。
但王府明显没有对朱三和朱四说明,他们的父亲即便不是病入膏肓,也可以开始倒数日子过了,朱三和朱四只当父亲卧榻一段时间就会病愈。
“最近我娘说,要让我妹妹也来学舍上课,让她接受唐先生启蒙。”
朱四这天好像没事人一样,课间休息时对朱浩说道。
“你妹妹?”
一旁的京泓满脸不解,还特意看了朱三一眼,意思是朱四你除了这个姐姐,还有妹妹?
朱四只有一个妹妹,今年六周岁,确实已到开蒙年岁,或许王府内有朱三这个姐姐当开路人,本来说朱三去年就放弃读书,改而学女子的东西,但这一年下来,王府并没有剥夺她读书的资格,基本还是有机会就往学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