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闲并没有留步。
他甚至跑得比兔子还快。
无论哪个正常的男人看见另一个男人看自己的时候满眼桃花,这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偏偏叶书羊还不能道破景蓁蓁的身份,所以六十岁的老头了,他也只好跟着许小闲跑,等跑到这鸿胪寺的门口的时候,许小闲回望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你的……书童?”
叶书羊气喘吁吁:“老、老夫的学生!”
“哦……你这学生挺特别的。”
“这……她确实有些特别!”
都是用的特别这两个字,但两人的意思截然不同。
“老先生请回,此去景国咱们一路再叙!”
“好,摄政王慢走!”
许小闲又心有余悸的望了望那处小院子,发现那特别的少年并没有追出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叶知秋离开了鸿胪寺,往云水别苑而去。
叶书羊目送着许小闲离开,直到那背影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走入了这处小院,便看见景蓁蓁正一脸娇怒的站在那方荷塘旁。
“他……”
景蓁蓁咬了咬嘴唇,“他怎能如此无礼?!”
“这……”叶书羊想了想,笑道:“这里面定有些误会。”
“误会?”
“你是男子之装扮,偏偏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了女儿家的那模样,他定是以为你有……有那断袖之癖!”
景蓁蓁脸儿一红,微微垂头,心里释然,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许小闲。
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丝毫没有摄政王的那从容淡定,还以为他怕什么呢,原来是怕这个!
“老师,”少女抬头,“您说……他刚才的那番话,是为了打消我们的警惕呢……还是他当真就是那么想的?”
二人回到了凉亭里,景蓁蓁又煮上了一壶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她对许小闲的看法,此前和叶书羊并没有什么两样。
作为景国的公主,她自然知道那皇位之争的残酷的,可偏偏那皇位就摆在许小闲的面前他却毫无所动!
这在景蓁蓁看来就不太正常。
叶书羊一缕胡须沉吟片刻,此刻回味,他也难以琢磨得透。
“要说吧,他说的这番话极为自然,不像是临时所想来蒙蔽我们。”
“另外,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为师一直在看着他,他的神态没有丝毫做着的痕迹,那双眼睛里也没有闪烁不定的光芒……”
叶书羊摇了摇头,“为师觉得,这应该是他心中所想!”
少女一听,心里愈发的欢喜,她为叶书羊斟了一杯茶,羞涩的说道:“若他真是那样……我、我就会尽力去劝阻父皇!”
在景蓁蓁看来,一个只求一纸一笔、一茶一酒的少年,对景国能有什么威胁呢?
他之所以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景国,不就是为了接回那位质子,让那位质子登基为帝,他才能远离这庙堂,才能过上他所想的那种心的自由的生活么?
那位质子在景国都被养废了,他若成为大辰的皇帝,对景国而言,这本就是一件极好的事。
但事情真的会这样么?
少女是希望变成这样的,可叶书羊却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
……
……
云水别苑,挹芳亭。
一白、一红、一黄三个女子正坐在这凉亭下。
走入了这院子,许小闲远远便看见了挹芳亭里的三种颜色,便觉得那就像春天里盛开的三朵美丽的花。
季月儿的白宁静自然。
季星儿的红火辣奔放。
稚蕊的黄含蓄而典雅。
她们妆点着这处院落,令那些真正的花失去了颜色,也让许小闲感受到了春的温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