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蔚岭关还要高出几尺的井阑车继续行进,四周皆用坚固的挡板钉死,外面还覆上层牛皮。下方成批的士兵迈步挺进,仍昂首发出洪亮的号子声,操控井阑与关隘壁垒也是愈发的临近。
距离在井阑上方的魏军甲士登高眺望,就见很多从梦中惊醒的越军士兵慌忙聚集,正朝着城墙这边疾奔而来...一枚枚引燃了火引,盛满了猛火油的瓦罐被抡动起来,骤然被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越过了城墙,又朝着下方疾坠而去。
嗤嗤燃烧的引线,随着瓦罐相继破裂,霎时间便引燃了四下里激溅的猛火油,致使蔚岭关墙壁的另一侧顷刻化作一片火海,又有不少越军士兵闪避,浑身登时被烈焰包裹,发出犹如杀猪般的惨嚎声...其余军士骇得连忙后退,就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同僚葬身于火海当中!
如此一来,蔚岭关关口上方与里面的守军大多被火势隔绝开来,不少士兵惊骇的瞧着井阑车缓缓贴近,前方的挡板突然倾倒,“轰!”的声砸在墙垛上,便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道高悬的木桥,一头搭在蔚岭关墙头上方,另一端则连接井阑车的内部。
高昂激荡的喊杀声乍起,在井阑车内侧的魏军精锐步卒汹涌而出,这些汉军将士手执锋刃森寒的兵器,犹如一群扑食的野兽,从悬空的踏板上狂奔过去。越国士兵贼兵被杀得个措手不及,待他们回过神来,已有数百人涌至蔚岭关城头上方,而且通过其它井阑悬空搭起的木桥,越来越多的魏军锐士相继蜂拥而至。越来越多的守军士卒,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照此情形,再不出一时片刻,关隘上方数目本来便十分有限的越军士兵就将被魏军精锐赶尽杀绝!
蔚岭关内侧的火势稍缓,然而一直紧闭的闸门已被缓缓拉动吊起...迅速抢占了关口的魏军部众,迅速一拥而上,开始转动绞盘。策应外面蓄势待发的同僚准备向关隘内部的守军发起势如怒涛狂潮的猛攻。
大批骑军甲士,遂如风卷残云一般朝着蔚岭关内侧掩杀过去,无数铁蹄激烈的叩击着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隆隆声,不止是地面,似乎整个关隘也跟着震颤了起来。
率先策马杀入蔚岭关的骑兵眼中杀意凛然,纷纷扬起马刀,一排排雪亮森冷的刀刃登时映寒了长空...所过之处,倏忽间鲜血暴溅,溃乱的人群当中,到处又溅射出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由符彦卿所统领的骑军到底是魏朝立国前便屡立功勋的精锐之师,各部将士尽皆身强力壮、剽悍勇武,蔚岭关内守军战力本来般处于下风,而且被杀得个措手不及,再瞧着敌军步兵纷纷涌上关口、火势吞噬着前面的同僚,旋即又有大批锐骑如旋风般涌杀进来...也早已是亡魂丧胆,甫一厮杀,便纷纷败下阵来。
越来越多的越军士兵惊惶不堪,哭嚎着四下乱窜。腿脚慢慢些的被狂奔而过的骑兵顺手一刀过去,扑倒在地、登时毙命...很快便被狂涌杀入关隘的魏朝马步军众杀得溃不成阵。
这个时候,主持蔚岭关防务的越军指挥使方才疾奔过来,他又惊又怒,登时面前大批兵卒就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奔走,便立刻拔出佩刀,接连斩杀了三名奔逃至面前的士卒,又歇斯底里的厉声喝骂道:
“不准退!临阵退缩者斩,赶紧重整队列,立刻夺回关口!”
“飕!!!”
然而一支簇尖寒芒闪烁的狼牙利箭破空而来,但那越军指挥使惊觉望去时,就见一点寒芒倒映在自己的瞳孔中,并且疾速放大...下一刻血光飞溅,利箭径直从他的右眼穿入,去势未绝,又从后脑贯出。这个越军指挥使高举在空中的手臂猛的一顿,五指缓缓松开,掌中佩刀落地的同时,他的身体摇了几下,旋即仰面倒了下去。
差不多一百五十步开外,符彦卿缓缓的收起硬弓,他目光透过人头攒动的骑阵,迅速锁定看似是蔚岭关守将的目标,便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