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个定论,或许李继志再多些历练,能够转性开窍也说不定。而且这个大儿子当初虽然与张汉杰、张汉伦、张汉融这三个潜在的佞臣打得火热,也并没有受怂恿蛊惑,而犯下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要看透什么样的人,则需要有足够的阅历,那么现在便将李继志从嗣君的人选中排除...对他也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你这次担任转运使,不但要为朝廷筹措粮草,还要视察各地灾情。水患过后,还要核实各处官府仓廒损失的粮秣总数...此番也可说是皇长子代朕巡狩,身兼督促粮运、赈济灾民这两个职务,你要竭尽所能,而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听自己的老子一番嘱咐下来,李继志连连恭声领命。可是他心中便似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着实不安...毕竟先前出宫做官历练,也都是在汴京、京畿治下的官署,寻常官吏对待他这个大皇子,自然也是尽可能的帮衬照顾。
结果如今却要担任转运使,赶赴邓、唐、蔡等遭受水灾州府,还要至没有被水患侵害的县坊籴买进购粮秣,拨发多少粮食赈灾、调度多少粮秣输送到汴京,也全权都由他来做主...李继志身边固然也会有协同官吏,可是他所面临的职务更为重要,便感到自己承受不了压力,而有了要逃避的心思,此刻便又思忖道:
不过还好我那几个知交挚友,已经返回汴京,身边能多几些人为我出谋划策、分忧解难,才能心安...这次我奉父皇旨意赶赴豫南几州,也势必要唤他们相伴才是......
李天衢却不知李继志心中的打算,待大皇子与协同转运使的一应官员胥吏启程之后,还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巡院侍卫司总管张骁便入宫请求觐见,带来一则消息,也让李天衢面色一沉,神情极是凝重:
“陛下,当初大皇子出宫为官历练,臣奉旨吩咐巡院侍卫司略加留意张汉杰、张汉伦、张汉融此等常与大皇子来往的衙内子弟。只是张家兄弟三个,既是功勋子嗣,又并非是当初要肃清的权臣党羽,按陛下吩咐,也不是重点监察,每日上报的目标。
而臣方才得知他们三人为清河郡王守孝服丧时日已满,按例还只是领受虚衔,没有实际职事。只是大皇子临行前一日,特地去唤张汉杰等兄弟三人,暂且以幕僚的身份,相伴一并出了汴京.....
虽说张家兄弟三人,乃是开国元勋清河郡王子嗣,往日巡院侍卫司暗中监察一番,也只是与大皇子走动得密切,并没有查出其他罪证...可陛下日理万机,宫外闲杂事端自然也不知晓,虽然未曾指示那张家兄弟三人回京后,便立刻上报。可是臣既知晓大皇子又主动去与他们厮混在一处...此事也还须向陛下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