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收我为义儿,我这条命,便是河东李家的。为了先皇打下来的江山社稷,以及陛下的宏图霸业...就算我大唐声势不如魏国,可是我披肝沥血,哪怕搭上这条性命,也未尝不能把握时机大举反攻,以辅佐陛下达成入主中原、成就霸业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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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鄜延军兴师动众的杀往河西,于半途却也只得含恨班师撤返,未曾与魏朝军旅再度交锋。而如何安排调度甘州回鹘、凉州温末归附军民事宜,李天衢自也放心完全放手由严可求全权处理。
而后也曾听过些传闻,由于刘鄩身为征服甘州回鹘的魏军中首脑人物,回鹘、焉耆、吐蕃等权贵世家巴结示好,而向其进奉美妾女子。又听说几个极具异域风情,年纪也差了能有三十几岁的少女都被刘鄩笑纳了之后,李天衢也不过吐槽了句一树梨花压海棠,你个吃嫩草的老牛......
而拓疆河西,也仍关乎与后唐全面对抗的战局,李天衢主要还是密切关注着李存勖这个劲敌的动作。可是在此期间,由河阳地界上禀的一纸奏折,也让李天衢把目光又落在了他本来便准备大举肃清整治的权贵文臣身上......
“转迁至河阳任河南尹的张全义,弹劾巩县县令罗贯贪赃枉法,罔议朝政,还曾忿言辱骂朕,有不臣之心...如今也已收监下狱,张全义上奏罗贯罪不可赦,按法例应当处斩。呵呵...这恐怕也不是那张全义明察秋毫,而是恶人先告状吧......”
御书房内,李天衢拿着由河南提点刑狱司转呈,要对地方官员处以极刑,也必须要由皇帝亲笔批复的奏书,却冷笑着说道。
除了李天衢之外,总掌内侍省的宦官首脑张居翰手揽拂尘,正恭敬的肃立在一旁。而李天衢转过头去,旋即向张居翰问道:
“张全义不止是上奏诬告罗贯,而势必要置他于死地,想必他也应该已经暗中向王禀恩送贿金打点,而意图让近臣蒙蔽朕,批复这要将罗贯处斩的奏书了吧?”
张居翰赶忙颔首称是,他踌躇片刻,也不禁出言问道:
“陛下英明,先前便已派遣官吏寻访河阳诸州民生。没想到张相公当初躬劝农桑,治理一方政事也向来勤恳贤明,可如今竟然...治政懈怠,还广受贿金敛财。而陛下能断定张全义这是编织罪证,而诬陷罗贯要治他死罪,这也的确是犯下了瞒上欺下、蒙蔽圣聪的大罪...可他以往毕竟有大功于国,陛下也已打算要下旨严办张相公?”
李天衢闻言沉默扮相,他眉宇间冷冽的神色也又浓重了几分,又沉声念道:
“当年朕还只统掌义成军一处藩镇伊始,张全义的确尽职尽责的招徕安抚流民,开荒治农,而后得以壮大,也少不得他这个治政的能臣。可是人...到底是会变的,顾念张全义以往的功绩,如若他恪行知足,即便犯下些过失,朕也不愿与他计较。
可是如今张全义那厮愈发不知收敛,竟然意图行贿买通内朝近臣,打算欺瞒朕诬害官员性命...朕又如何还能容得他再仗势以权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