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既如此说,我照办便是。选拔踏实肯干、本分健壮的农家汉子,先行操习闻鼓金疾徐进退、阵型集合疏散,磨熬筋骨气力,以及熟识刀枪剑戟等军械技法等兵家本事,再由我亲自筛选,转调至衙内亲军牙兵当中。还要看主公又要选练多少马军,毕竟要新兵熟识骑术所需的时日更久,也怠慢不得。”
虽说仍有几分疑虑,霍存还是干脆的答应了下来。李天衢又与其细议一番,心想距离这一支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亲军规模成形,也尚还需要一段时日。虽说现在可没有条件,如戚继光的戚家军那般招募明朝时节民风剽悍、好勇斗狠的义乌旷工为班底组建军旅,但是将自己的理念灌输进构想的这么一支军队当中,比起其它剽悍桀骜的部曲相对也要容易很多。
毕竟谁都不是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懂得打仗的,藩镇私军,更是直接由节度使统领的衙内亲军初期虽然个人战力、好战习性虽然与其它以流寇乱军为主的军旅无法相提并论,可是就一支军队而言重中之重,也已然是能炼成铁一般的纪律。
李天衢忽的也想到拿破仑所说的那句名言:两个马木留克兵绝对能打赢三个法国兵;一百个法国兵与一百个马木留克兵势均力敌;三百个法国兵大都能战胜三百个马木留克兵;而一千个法国兵则总能打败一千五百个马木留克兵。
至于其他以闲散无赖、痞汉逃兵、流寇匪盗为主的应募新兵,但凡是能成为即战力的,无论良萎,现在虽也没有条件挑肥拣瘦。然而由葛从周、符存审、张归霸、霍存...等名将统领,凭他们的本事李天衢也相信足以震慑的住那群军中刺头,最关键的是,既熟知葛从周等人的史载轨迹与为人秉性,这些已经与自己能推心置腹的属下几乎不可能倒戈背叛。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那一套现在这等局势下也是绝对不能搞的,也唯有兵知其将、将练其兵才能发挥出军旅最大的战力。可是属下重用的大将但凡有点异心,便会拥兵自重,促成麾下将士家族相承、世代从军,姻族连接,逐步形成桀骜难驯,且不直接听命于君主的骄兵集团,毕竟这才是五代时期屡屡暴发“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乱相,君主被属下诛杀或驱逐夺权的最根本原因。
李天衢深知现在手中掌握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亲军,而且重用的将领也完全能够信任,但也难保不会在十几二十年后,军中仍会爆发出五代时期由来已久的弊端隐患。那么趁着自己仍然能完全掌握麾下军旅,李天衢也计划着构建一处总掌军政体系的军事机构......
唐朝时节虽已设立枢密使,却是由宦官担任,而司掌接受朝臣以及四方表奏并宣达帝命职事。可是在后梁时期所设的崇政院,又于后唐时期则更名为枢密院,而五代后三朝期间经改政权限时大时小,直到周末宋初时节,对节制武人跋扈的确也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李天衢则是打算在自己的势力壮大到一定的规模时,便让这个军事机构提前些年份提前问世。
当然宋朝时期以文抑武、强干弱枝那一套军制放眼到现在也不宜采用。可是若是设立枢密院总掌内外牙军招募、阅试、迁补、屯戍、赏罚之事,掌控调发更戍发兵符的权限,如此也是最大程度的防患于未然。
然而宋太祖赵匡胤吸取唐末乃至五代藩镇割据、军阀频反的惨重教训,而终结五代乱世,便立刻着手于削除武将兵权之前,实则也是沾了他昔日的君主柴荣的光。因为后周时期的军政已具备约束军队的先决条件,由五代第一明君柴荣整顿军纪、改革军政,一口气诛杀了七十多个军中关系盘根错节的宿将,仍在五代时期一举扭转了军人专权的弊政,于是乎按史书所载:
自是骄将惰卒始知所惧,不行姑息之政矣。
当然了,柴荣再是英明神武,却没有预料到唐末到五代末朝武人跋扈的传统,虽然由他改革军制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