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树梢之巅,张闻风想了许多许多,看着东边日头喷薄而出,看着水鸟盘旋薄雾水面嬉戏,沐浴一身红彤彤朝霞光彩,思绪万千,到后面化作轻轻一叹,吐出一口浊气。
路在脚下,且行且看且从容。
太过焦虑于事无补,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就看如何寻找把握。
纵身飞向上空,来到昨晚邪灵阴魂肆虐的上方,他察觉有澹澹阳煞气飘荡,与下方的生机格格不入,又往更高处探查,灵气和阳煞气此消彼长。
绕着整片水域上空巡视一番,对于生机灵气范围心中有数之后,又把另外三座因为水面降落显得高高在上的小岛探了一遍,发现一些年代久远淹没在藤蔓草丛的残破建筑。
这地方的人类绝迹,至少两三百年了。
他瞧出水域中央突兀的四座岛屿,柱子般矗立,应该是某种阵法布置。
可惜他除了对道家八卦阵有涉猎,其它的懂得不多。
返回最先那座小岛,在朝南一面泥石上,以前留下的水面痕迹位置,用法宝挖掘出一个简单的洞窟,离现在的水位约十二三丈距离,与上方隔了五丈左右,布置几面阵旗,盘坐洞窟内打坐调息,待明日他的剑神通恢复,白天再去水域外那些干涸地方走一走。
他不会急着深入黄沙地,得慢慢试探,与邪灵打交道也是宜缓行。
他还没有狂妄到可以单枪匹马闯进更远处的黄沙地,痛快至极一剑一个收拾所有敢冒头的界灵。
天时地利皆不占,他闯进去了,必定被收拾得惨兮兮的用掉最后一次替死鬼符。
即使能拼命斩杀三两个界灵做垫背,那又如何?
整个不知多大的福地里的邪灵阴魂,还不知有多少,杀之不尽,更杀不灭。
亏本买卖,他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
小岛下方的水域里有不少大小鱼儿,这点母庸置疑,他神识探入水面看得到,水鸟们也用捕鱼行动告诉了他,但是有没有厉害的水怪精魅生存,还有待观察和试探。
处境艰难,必须考虑得复杂谨慎点。
宝物什么的暂且放诸脑后,现在是一心求活,寻到出去的门户要紧。
冲州,溪莲山。
土堃和山长绕着荒山,上上下下走动,两人用各自的法子探查,又汇聚在水潭岩石上,山长摇头,道:“事关福地秘境,干扰太多,卦算不出观主的情况,只能隐约感知观主处境不怎么妙,他应该是能对付。”
他凭着卦师的感觉说得模棱两可,这是一种本事。
跟着山长的黑驴嘶叫一声。
土堃猜到了驴子的意思,道:“稍安勿躁吧,你不是说法远和尚回去闭关冲击四阶吗?即使咱们辗转前去天善寺,也见不到法远和尚。等一些日子再看,观主保命的本事,世所罕见,或许过些时候他自己回来了,别急得乱了方寸。”
山长历练得越发沉稳,点头道:“观主是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回去等着。”
驴子听得土堃和山长意见一致,便跟着两人回去。
然而这一等便三个月过去,天转秋凉,大雁南飞。
驴子口中叼着一张墨迹淋漓的宣纸,来到清正别院等下课了找到山长,把宣纸递给山长,从它背上飞出绿馨儿,捧了三枚铜钱,请山长帮他们卜算观主的状况。
山长接了墨纸和铜钱,看过纸上驴子写的内容,思索片刻,道:“我斋戒三日,再起卦算一算,如果还是算不到观主的情况,我与土护法去一趟天龙观,请百里春大师算算。”
其实探寻秘境福地,遇到一些古怪,或者被困在秘境,典籍中记载不少。
即使几年不归都属于常事,出事身陨的也多。
山长每隔一些时日,都会用另外的法子起卦算一算,还是如同第一次,他感觉观主遇到麻烦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