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瑶瞥了一眼,低声说道:“保家仙?”
“应该是……这人没准是出马弟子。”
挥手间劲气勃发,将炕席上的灰尘垂落。费景庭从空间里取出睡袋,交给张乐瑶去安置,又找出了一盏应急灯。
应急灯点亮,顿时让屋子亮堂起来。
二人商议一番,费景庭觉着与其在这儿空等不知什么时候通车的火车,莫不如明日打听一下哪里能雇到马车、马拉爬犁,此地距离奉天已经不远,到了奉天再想办法找出行工具。
此时天色已晚了,腕表上显示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二人计议妥当,便各自钻进睡袋。
土炕实在狭窄,就算费景庭贴在墙上,二人依旧隔着睡袋挤在了一起。
费景庭满心都是对符芸昭的担忧,倒是没胡思乱想,只是一时间睡不着,便默默运起天目术,汇聚三光修行了起来。
修行不知岁月,正在修行中的费景庭猛然惊觉,似乎有东西在靠近。起身抬眼便瞧见窗户上映着个影子。
那影子张口便是一通怪笑:“小道长、小仙姑,睡了没?睡了就精神精神,咱们唠唠嗑呗?”
原来是方才路边遇到的那只黄皮子。
费景庭乐了,说道:“行啊,你打算唠什么?”
“嘎嘎,小道长真好说话,可比姓宋的牛鼻子强多了。咳咳,我叫黄十七,就在鹞鹰岭修行,算算都二百多年了。这不,感觉修行圆满,就下山来讨口封。赶巧,头一个就碰上了您二位。
这个……打个商量,你们封了我如何?只要给了我口封,我保证护佑你们平安。”
黄皮子讨口封的传说,费景庭老早就听说过。传闻黄皮子修行有成,便会下得山来,碰上第一个人张口便问‘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你若是回答像人,那完了,黄皮子一身修为废了,但从此可以像人一样直立行走,而后与你纠缠不休,折腾得你家宅不宁;
若你回答像神,黄皮子便算是成仙了。可被问的人依旧不会好过。
眼前的黄皮子显然没修到那份儿上,张口问像不像人,还吹牛说修行了两百多年……两百多年的修为,怎么可能问出这句话?
费景庭虽然不熟妖修,但也从师父那里听闻过,这动物成了精怪,能开口说话,起码得百年左右的道行。
如此算了,这黄十七满打满算也就百多年的修为。
费景庭乐了,刚要回答,一旁的张乐瑶却止住他,径直张口说道:“你这黄皮子莫要得寸进尺,真当我龙虎山的符箓降不了你这关外的妖怪嘛?”
“小仙姑,我就讨个口封,没想如何……”
“讨了口封,夺了封你之人的机缘、气运,你当我们是那些杂七杂八的野道士不成?”
顿了顿,张乐瑶又道:“既然你要口封,那便听好了:清修苦练,积德行善,他日有功,腾升紫薇。”
窗外的黄皮子沉默半晌,陡然怪笑道:“小仙姑,别拿这模棱两可的话打发我。痛快点,赶紧给我个口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费景庭乐了,一个黄皮子还要对他不客气?抖手间,一柄飞刀出现在掌中,刚要投掷出去,便听东面屋子里的汉子嚷道:“哪位老仙深更半夜的来访啊?”
黄皮子嚷道:“就是你黄十七爷爷!”
东面屋里的声音陡然一变,突然变得不男不女起来:“黄十七?你个小杂碎,在姑奶奶面前还敢称爷爷?真是皮子痒了!”
“谁?等等,这声音听着耳熟……胡老九?”
“赶紧滚,再来打断你个狗腿!”
外头的黄皮子沉默了一阵,恭敬道:“胡老九,不是我不讲道理。我今日下山讨口封,恰好遇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你也知道黄家规矩,我要是讨不了口封,就一辈子成不了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