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看身形,那凶煞个头娇小,哪里是方才与费景庭缠斗的凶煞?怎么这里有两个凶煞?
费景庭急忙忙冲将过去,却见凶煞凌空而立,头上披着盖头,一身红衣,左脚坠着剪刀、右脚坠着秤杆,胸前挂着香囊,周遭阴煞化作旋风,两名猖兵无论如何劈砍、攒刺,都近不得身。
“这是什么?”费景庭问道。
梅三姑摇头不语,她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此时巨蟒张嘴,符芸昭的声音传来道:“景庭哥哥、梅姐姐,这是凶煞本体,快快做法镇压,迟了就晚了!”
符芸昭运气急切,不容置疑。
费景庭与梅三姑对视一眼,便互相明了了彼此的意思——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梅三姑掏出黄符,手掐法诀,念咒道:“奉请五方五帝五雷神,震天霹地下凡尘,各门守过三千界,免遭雷打火烧身,雷恨恨雨忙忙,若有邪师来斗法,五雷霹雳化灰尘,弟子今时来奉请,惟愿五雷亲降灵!”
黄符甩出,视阴煞为无物,贴在凶煞本体身上,无火自燃,随即腾起幽蓝色火焰。此为梅山秘术,五雷火!
与此同时,费景庭法诀变换连连,剑指高举,待真气凝聚,猛地劈下。但听得凭空一道闪电劈下,咔嚓一声,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劈在凶煞本地上,周遭阴煞之气陡然逸散开来,被玉琥尽数吸纳。
那凶煞本体受了雷击,顿时落在地上,平躺着没了动静。五雷火燃过,凶煞本地却表面无伤,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便结束了吗?
“景庭哥哥、梅姐姐,快跑,那凶煞追来了!”
符芸昭生意刚落,身后巨蟒便翻腾着与凶煞斗在了一起。
此刻费景庭丹田气海里真气空空如也,天雷术抽空了全部的真气,便在平时,天雷术使出费景庭也得消耗大半真气,更何况是现在?
身旁的梅三姑也没好到哪儿去,面如金纸,本就受了伤,又法力耗空,站在那里都有些摇晃,就更别提旁的了。
梅三姑法诀一掐,用了最后一点法力将猖兵收回杏黄旗。费景庭也不废话,拉着其就跑。
边跑边嚷道:“符芸昭!凶煞本体都灭了,怎么还有凶煞?”
巨蟒道:“景庭哥哥别急,我马上就好!”
那凶煞与巨蟒缠斗中,抽空袭向二人,费景庭干脆不过了,扬手将空间里存着的飞刀、纸牌尽数掷出。
也就在此时,符芸昭悄然停在正院的正房门前,不理会身后跟着的凶煞,落锁术使出,轻轻推开门扉,进到了正房里。
凶煞追到门前,却裹足不前,只是咆哮不停。符芸昭回头笑了下,那门扉、墙壁上,贴满了黄符、经文。
她回首看了眼,就见拔步床床围随风飘动,显露出躺在其间的身形。那身形周遭点着七盏长明灯,黄符覆面,双手胸口交叠,手中握着一柄血色玉如意。
“七星续命灯,你这人好生歹毒。”小姑娘嘟囔一嘴,上前一把抓过血如意,把玩两下,便笑嘻嘻地将之收入褡裢里。
素手扬起,解开覆面黄符,露出的却是管家周富那张圆脸。
那黄符甫一揭开,室内顿时卷起阴风阵阵,吹得七盏长明灯相继灭掉。门扉、墙壁上贴着的黄符、经文开始震颤,门前立着的凶煞更是长嘶一声,化作烟尘转眼便消散了个干净。
小姑娘边往外走,便掐法诀道:“景庭哥哥,我弄好啦,你们快来正院看戏。”
巨蟒原话转述,正与之缠斗的凶煞陡然定住,随即缓慢消散。
费景庭与梅三姑对视一眼,相继暗暗松了口气。梅三姑是彻底没了办法,法力一空,便是猖兵都有不稳的迹象,又受了伤,比之普通人都不如。
费景庭真气耗尽,底牌尽出,要不是巨蟒缠住了凶煞,只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