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失望，但又没完全失望。

怎么说呢......如果一个男人连童贞都守护不了的话，那他大概无论什么都没办法去守护了吧。

不过那本“预言日记”看来也就这样了。

看着挺唬人，结果屁用没有，也改写不了未来。

吴缺冲还处在懵逼状态的老鬼点点头，“稍等。”

然后他溜到桌边翻开笔记本。

果不其然，他最后面写的老长那一段儿全都没了。

就跟写小说的时候被审核擅自删改了内容一样。

啧，还以为是能改写现实的那种模因或者因果律级别的牛逼玩意儿，结果就只是单纯的预言未来，而且使用范围也很有限。

吴缺随手把日记本丢进抽屉里，接着回头看向那满脸尸斑的老头，“大爷，你是干嘛的？”

老人泛着青色的没有黑眼珠的眼睛看向吴缺，他布满尸斑的铁青色脸庞上沟壑纵横，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吴缺定睛一看，差点儿没笑出声。

这老鬼左脸上还真特么写的有名字啊！

李修缘？

名字还挺好听。

吴缺打量片刻，发现这老鬼周身有着淡淡的黑色雾气缠绕。

嗯......如果按照林森的说法，游魂是灰色，地缚是白色，那这个黑色的就是恶鬼了吧。

游魂基本没什么伤害，地缚无法离开凭依的地点。

可惜，哪怕是黑色恶鬼也会中自己的“灵幻”啊。

这鬼大爷没回吴缺的话，反倒惊疑不定开始反问，“你是人是鬼？”

吴缺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问我？”

笑了。

一只恶鬼，问别人是人是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确实不该问，你肯定是人。”鬼大爷点点头，“这个世界没有鬼。”

吴缺嘴角抽了一下，“你确定？”

“当然。”鬼大爷表情严肃，“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吴缺乐了，“那你是啥？别跟我说你觉得自己是人。”

“并没有，我肯定是死了，而且是得了胃癌死的。”老头倒也直接，“我是英灵。”

“英灵？”吴缺嗤笑一声，“我又不抽卡。嗯？”

他猛地反应过来，接着上下打量着李修缘大爷，脸上惊疑不定。

这位李大爷虽然脸色青黑还透着惨白，而且尸斑浓郁，眼睛也是没有黑眼珠的那种诡异青白眼眸，但表情并不狰狞，左脸的名字应该是刺青，右脸则有一道刀疤。他身上还穿着那种老式军绿色军装，脚上是一双深蓝色布鞋。

英灵，其实意思并不是什么西方的东西，也不是游戏里的东西。

这是自古以来就记载于典籍与灵魂中的东西。

无论是《后汉书·王刘张李等传论》还是《能改斋漫录·记诗》亦或是《己亥杂诗》都对此有过记载，古诗词中更是数不胜数。

所谓英灵，烈士之英魂，受崇敬之人死后英魂也。

结合上这大爷的穿着，还有说他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吴缺表情罕有的严肃，“大爷，您是？”

“李修缘，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头，死于胃癌。”老李倒也干脆。

接着他好言相劝，“小伙子，你人不错，赶紧走吧，我现在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意识，我得赶紧去找个恶人除掉才行。”

他身上逸散的黑雾逐渐变得浓烈，一双眼睛青光直冒。而且他表情越发狰狞，很明显在克制着什么。

吴缺忽然有股明悟，恐怕一只鬼物成长到恶鬼阶段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人欲望。

但这大爷一身正气足够给力，所以在附身之后只杀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