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看见建康,让我自己知道,已经离开它了。”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谢道韫笑了起来,“当时我就在想,夫君你是如何能作出这般诗句的,果然是有此心者才得此佳句啊。”
王凝之愣了一下,‘哈哈哈’笑了几声,“没错,就是一个心远地自偏!”
日光明亮而广袤,这一片山脉之间,尽是秋高气爽之色,连绵不绝的山麓,郁郁葱葱的山林间,朵朵秋花盛开在林间。
莫说是王凝之,就连谢道韫和身边的几个丫鬟,也参加了这次的野餐活动。
一只只烤的金黄的鸡鸭,香味浓郁的米粥,新鲜的瓜果蔬菜,很快就呈现在众人眼前,尤其是几坛子从车上搬下来的美酒,更是让人食欲大振。
护卫们在徐有福的带领下,都围坐在山头上,饭吃的很快,酒喝得很慢,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大大大,我要大!’的声音。
丫鬟们则安分得多,就靠在旁边的毯子上头一边吃着,一边说些姑娘间的悄悄话,绿枝还很不客气地找了两个护卫,给她们也送来一小坛的酒水,看这样子,是打算助助兴了。
而王凝之夫妻俩,则坐在小凉亭中,酒足饭饱,王凝之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感受着山间的轻风,眯着眼把半个身子露出阳光中。
谢道韫笑着给两人都添了茶,也喝了一杯酒的她,脸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说道:“夫君,我想好了。”
“什么?”王凝之转头看过来。
只见谢道韫脸上带着些期待的目光,“你不是说离开建康之后,咱们也暂时没事儿干,想要游历山水么?”
“是啊,”王凝之眼前一亮,“你有想法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谢道韫笑了笑,“我们去的山可真不少了啊。”
“所以,你觉得该试试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了?”王凝之脸色一紧。
谢道韫对丈夫的表情很是疑惑,“你怎么了?”
“那个,嗯,夫人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王凝之多少是有点儿尴尬的。
“什么词?”
“旱鸭子。”
谢道韫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旱鸭子,鸭子生性会水,在岸上有时候反而显得笨笨的,在水里头倒是欢快,啊,”她的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所以,是不会水的鸭子?”
王凝之站了起来,挺起胸膛,理直气壮:“没错,我就是我,向来与人不同,当他们都是些能下水的鸭子的时候,我偏偏就是那个不能下水的。”
虽然并不能理解丈夫这种莫名其妙而来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儿,但谢道韫还是成功被他逗笑了,说道:“放心吧,不让你下水去,不就是不会水么,多大点儿事!”
王凝之马上就凑在她身边,笑眯眯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好说了,夫人你说说,想看什么水?”
“嗯,”谢道韫想了想,回答:“小溪,湖泊,河流,瀑布,我都看过了,我想看看最大的水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明白了,夫人,咱们这就前往建安,去看看这世上最大的水!”
谢道韫脸上扬起一丝喜悦,只是有些犹豫,缓缓说道,“这自然是好的,只是建安,晋安,南康一带,已经临近海边,是不是有些太远了?”
“夫人此言差矣,”王凝之一本正经,“我们是什么身份,既然要看海,那当然是要看最大的海才行!虽然沿海地带,处处都可见海,但那些地方,人多而杂,临海,淮阴,都算不得什么人间胜景,要我说,咱们可以乘船而过海,直去夷洲。”
谢道韫翻了个白眼,“打住!再说你可就要过夷洲,前往天尽头了。”
“再说了,就算是去建安,那我们也要抓紧些,必须先回会稽,再过去,算算日子,大嫂也就临近生产了,你总要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