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吗?”
王凝之的语气很平缓,声音也很淡然,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似乎有一股令人震撼的力量,“难道如今这建康城里,已经无人是真心关怀陛下了吗?”
面对着收起笑容,一脸平静,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失望,和悲哀的王凝之,典易张了几次嘴,最终却化为一声叹息。
“王大人,是在下失言了,还请您不要介意。”典易站了起来,抱拳行礼。
王凝之也随着站起,虚扶一下,摇摇头,说道:“典将军是为了陛下的安危,这才破案心切,凡是有不合理之处,都该细细查问,这并无错,我自然能理解,若是还有什么我能帮到的,还请千万不要客气,琅琊王氏虽不在建康主事,但多少有些脸面在,为了陛下,一切都值得。”
看着他那真挚的眼神,典易也在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这么一个清贵公子哥儿,有什么必要去为难皇帝呢?
就算是他来京城,那也是太后相召,又不是他自己要来的,更何况,直到如今,王羲之在会稽都毫无动静,若这件事情真是琅琊王氏所策划,那王羲之怎么能坐得住呢?
……
送走了典易,王凝之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这才松了口气,摇摇头就回了宅子。
竖起手指来,拒绝了绿枝的打招呼,王凝之就站在廊外,目光越过窗沿上的雨幕,看着那个坐在书桌前写字的身影。
时间就随着雨滴落在窗沿,一点一点过去了。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谢道韫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看着丈夫的身影,微微一笑,就像在这深秋冷雨中的一束阳光。
“做什么不进屋子里,要着凉吗?”嗔怪了一声,谢道韫缓缓往前移动,将两只胳膊搭在窗沿,捧着自己的脸,同样看向丈夫。
对于丈夫总是喜欢看自己,谢道韫嘴上总是嗔怪,心里却是喜欢的,谁不愿意让丈夫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呢?
王凝之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觉得有些疲惫,但只要看见你岁月静好的样子,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那是因为,本来就值得啊。”谢道韫也笑了起来,眼里流露出一股温柔的神采,“我觉得厌倦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就在我身边,也觉得一切都值得。”
谷悮/span王凝之往近走了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是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吾心安处是故乡。”
“快些进来吧,不然真的受凉了,那可就变成,吾身冷时需喂药了。”谢道韫笑了笑,挣脱丈夫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我这儿可是有热茶一壶,书香淡墨,夫君可愿来取个暖?”
“求之不得。”王凝之也笑了起来。
一杯热茶下肚,王凝之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按住谢道韫还在给自己捏肩膀的手,“放心,典易这小子,好打发。”
“典易觉得自己是一条上钩的鱼,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鱼饵,说起来,这位典将军,才是那个真心为陛下的人啊。”谢道韫坐在他旁边,靠在王凝之身上,笑了笑。
“谁说不是呢,等这次事情之后,他应当也能有个晋升的机会,毕竟这段日子算是尽心尽力,太后都看在眼里的。”
谢道韫点点头,又说道:“只是夫君,你这步棋,多少还是险了些,典易这个鱼饵,钓起来的,怕是条很大的鱼啊,就怕我们掌控不住。”
王凝之‘嘿嘿’笑了两声,“那也不是我们的事儿,典易是鱼饵,我又不是钓鱼人,我只是那根鱼竿罢了,这杆子的最后,可是握在太后手里的。”
……
刚回了差房,屁股还没坐热,典易就被召唤到公房里,然而,小厮却告诉他,在偏厅里等候。
虽然已经是个实权人物了,但典易可没有一点儿觉得受到侮辱,因为这里头正在谈话的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