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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哥,谢三哥,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小弟这里有些礼物,还请两位笑纳。”刘文明笑呵呵地挥了挥手,凉亭外头,一个守在那里的两个婢女,便每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
刘文明亲自把盒子打开,说道:“这是前些日子,家父在建安买来的清玉,成色还算不错,千万别嫌弃。”
王凝之和谢渊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收了下来。
“刘家大哥,刘文新呢?我们都有些日子没见了。”王徽之凑上前来,打趣一声。
刘文明‘呵呵’笑了笑,回答:“那小子整日里走马逗鹰的,不成体统,昨日刚被父亲押着去建安,迎接家里的一些亲戚了。”
这边几位公子哥儿们各怀心思地叙谈着,看着仆役们在凉亭外准备饭食与茶点,凉亭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作为邀请大家来游玩的贺家姑娘,贺元新算是面面俱到了,谈笑之间,并无冷落某一个人,即便是齐家小妹,也会被她关注着,温和的笑容,从未在脸上消失过。
坐在一边的谢道韫,也是女子之中的焦点了,虽然年纪还不算大,但是她的身份,地位,与何仪也相差不算多大,何况,未出嫁的姑娘们,总是有更多话题。
只不过,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贺元新的时候,会注意到,她要比前几日见面,更加憔悴了几分,即便是用粉压着,也能看见她眨眼之间,眼角的细细皱纹。
“听说建康那边,今年有北方齐王进贡的新年贺礼,是一批从燕国买来的骏马,太后非常高兴,还赏赐了许多财帛给齐王。”
“不仅如此,齐王手笔是真的大,这次送贺礼的队伍,足足有十几里长,就连朝中各位大臣,也都收到了礼物,其中,据说,谢石大人,收到了一份颍川钟繇大人的手迹,这可是钟相国留下的手稿之中,颇为少见的晚年之笔。”
“谢姐姐,等过年谢大人回来,要是把手稿拿给你看,可别忘了叫我们也长长见识啊。”
听着贺家几个姐妹的话,谢道韫轻轻颔首微笑,回答:“若是真有的话,我会求五叔,借来一观的。”
“那可就多谢姐姐了。”贺家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说着话。
贺元新站了起来,慢慢踱着步子,轻轻开口:“听父亲说起,谢伯伯如今在军中,也是颇受将士们爱戴,谢家各位长辈,皆是难得的才俊,谢石大人才刚入朝不久,便为陛下,太后分忧,取得了齐王之谊,谢家之盛,令人仰望。”
“贺姐姐过誉了,”谢道韫微微一笑,说道:“父亲和各位叔父们,不过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罢了,算不得什么功绩。”
“其实,和这些比起来,你们才是谢家的未来,看看谢玄,多有精神啊,你们兄弟姐妹,不输于家中长辈,才是谢家的幸运。”此刻,两人已经走在了兰亭的外围,看着在路边吵吵闹闹的谢玄,还有几个贺家与齐家的小孩,贺元新的声音很轻,大氅下的裙摆,在风中轻轻飘扬。
“嗯,家族之绵延,便是不断地前人铺路,后人搭桥,一如既往,从不停歇,只有如此,才能不落人后,这是我爹说过的话。”
或许是比较认同,又或许是现在只有两人,谢道韫没有了刚才的谦虚,默认了贺元新的话。
“谢妹妹,咱们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我为你高兴。”贺元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谢道韫愣了一下,把目光从谢玄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贺元新,却见到她的眼神落在凉亭另一头的人群中。
“贺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贺元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叔平走了这大半年,看着和往日里一样,肆意昂扬,却独有他的一份神气所在。”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王凝之就在人群中,与一众人走走停停,言说着钱塘趣闻,虽不见得多稀奇,却隐隐有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