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慌,感觉甜点都不香了,在床上滚来滚去好一会儿,王凝之才爬起来,站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外头的好天气,叹了口气,决定今儿就不出去转悠了,万一恰好遇见谢道韫,当街挨打,也太丢人了。
随便吃了点儿,拿起笔来,写了一阵子,便到楼下等着徐婉了。
不过今儿有点奇怪,直到中午,都没瞧见徐婉的身影,平日里她早就过来了,不仅仅要和老先生准备搭配,还要调试琴弦之类的。
“老先生,那姑娘呢?今儿不来么?”冲着走进来的说书先生喊了一嗓子。
老头子瞧了瞧,笑呵呵地回答:“她有时候也会来得迟一些,小姑娘还是很勤快的,不过,”他想了想,慢吞吞地继续说着:“要是不来的话,应该会提前跟我说一声,昨儿没说,小丫也还没来,估计快了吧。”
一般来说,小丫都是早上出门,去裁缝铺子里,把做好的针线活送过去,顺便拿上新的活计去做,然后中午直接过来跟徐婉汇合。
等了一会儿,小丫果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小姐,小姐?”
“甭找了,她不在。”王凝之挠挠耳朵。
“她人呢?”
“我还想问你呢。”
大眼瞪小眼。
“都这个点了,不会是睡过头了吧,还是琴坏了?我去找找!”小丫把手里的针线活塞给王凝之,又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了。
王凝之瞧了一阵子花花绿绿的丝线,只觉得头大,又怕给她把针线活弄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结果自己的小茶壶都被挤到边缘,连点心盘子都只能用手端着。
那边已经开讲了,小丫才回来,脸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眼里带着惊慌,直奔王凝之这儿来。
“小姐,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王凝之皱起眉头,徐婉可是个做事相当认真的人,说几时到,就几时到,不可能偷溜着出去玩呀?
“家里,家里有些不对,我怕她不是自己走的!早上我出门也没跟我讲!”
王凝之站了起来,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和小丫一起回到钱塘湖边,进了屋子,却看见门就开着,而一楼大厅里,平日里煮茶的小案几歪倒了。
“就算是有急事儿,也应该让邻居传个话,或者留个信儿,而且也不至于急到连扶起桌子都来不及。”
王凝之皱起眉,问道:“小丫,你们有什么仇家?”
“仇家?”小丫急的满头都是汗,眼泪汪汪,“哪儿有啊,我们和大家都相处得很好,就算是以前在南郡,小姐也从来不得罪人,除了宁子世。”
“宁子世不可能,他家里人哪儿还敢来找徐婉,这时候徐婉如果出了事儿,全晋朝的人都会把事情盖在他们头上,那宁子世这辈子都别想出牢狱了。”
王凝之摇了摇头,看着小丫,安慰道:“慢慢想,别急,尤其是最近的事情,都好好回想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收拾起东西来,茶壶里的水已经把这一小片的地板都打湿了,水沿着木头的缝隙流出,而木板上还有几小片正在发干的茶叶。
外头突然响起脚步声。
小丫一抬头,刚要叫,就被王凝之一把揪住,捂住嘴,看到她疑惑的眼神,摇了摇头。
这厚重错乱的脚步声,可不像徐婉,也不像一个人。
两人躲进厨房,王凝之打着手势,示意小丫藏到水缸后头去,自己则贴在墙后。
“猴子真是个废物,都走到一半了,才想起还有个丫头,害得咱们还要多跑一趟。”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别这么多要求,猴子他们几个那天回翠微镇,就他自己活下来,还被吓坏了,又不是故意的。”很厚实的声音。
“哼,胆子这么小,就别上山!我们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