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苦笑以对。“血池爆发前一晚,山下许多人都看到有流光从小月下飞过的,山中好像也颇有动静,然后就爆发了血池,阻断了道路……这种事情,咱也不懂,只听有人说,那是南方赤帝或北方黑帝两位老爷座下的神仙经过,引动了自家一拨的离蛇或神血;也有人说是有妖人施法,榨取山中神血、龙肉,来做什么坏事;但也有人说纯粹是修行高深的人路过,山中血池爆发也是正常,两两无关……不过红山这地方,多还是讲究一些这等事的。正是为此,大家暂时既没法进山,也都不敢进山。”
“能理解。”张行听到最后,也有些不安,但看了一眼抬起头的女巡检后还是自信起来。“可我这次送自家伙伴归乡,曾亲口答应了让他葬在家里,走了那么远,吃了那么多苦,都来到山跟前了,要是因为这个就止步,岂不可笑?”
“这倒也是。”
白有思若有所思,没有吭声,只有店家随口应了一声。“若是这般,老朽这就让店里帮几位做个担架、弄些干粮,方便负尸进山,几匹马和牛车却只能暂时寄在老朽这里,等几位客官回来再取了。”
张行本想说不需要,有位能飞天的女剑仙在这里呢……但孰料,反而就是之前在沉思的白有思立即点了点头:
“有备无患,麻烦店家了。”
张行只当对方不愿意再干苦力,但也无话可说。
当日不提,翌日上午,众人用过早餐,出得门来,老店家早已经将东西准备妥当——先是帮忙将都蒙的尸身捆缚到了一个简易木架上,既能拖拽,也能背负;此外,还准备了一个带底盘的铁刹子用作攀山拐杖;还给张行亲自捆上了一个极宽的牛皮腰带,除了挂佩刀、匕首、罗盘外,还依次挂着一些小牛皮袋,有的里面塞进了一些肉干、窝头,有的塞了石灰、火石,还有的塞了纱布、油料,并额外装了两个干净的牛皮水袋,甚至还有一葫芦酒。
当然,也少不了一袋子碎银铜板。
这倒是万般妥当了。
但也就是此时,张行忽然醒悟,因为店家居然只准备了一人的物什。
“两位是要到此为止吗?”张行认真来问。
“不错。”白有思持剑肃立,正色相对。“我本有公务,秦公子也是仓促离家,既已经送到山下,也算是尽力而为不负本心了,正当告辞……店家的钱我已经结清,阁下送伙伴安葬后,回到此处也有你的一匹马。”
话至此处,白有思微微一顿,方才继续怀剑言道:“其实,咱们虽是萍水相逢,可阁下的谈吐、见识,还有这番义气,委实不凡,天下之大,也哪里都可以去得,便是将来有缘,有心到东都靖安台找我,我也必然倒履相迎。”
且说,张行又不是白眼狼,人家到底是帮了那么多忙,此时要走,还安排妥当,若还是计较那分毫便是真不识好人心了。唯独之前见到对方白衣渡河,宛若神仙,身为穿越者,不免对这个世界的修行路产生种种兴趣与疑问,还来不及寻到一个妥当机会来问,所以一时有些不舍罢了。
如今,人家又留了这番言语,于是彻底无话,当即拱手行礼,谢过对方。
而白有思与秦宝也不多言,直接拱手上马,往来处驰去,似乎是要往归大河。
另一边,老店家亲自牽着牛车送了一番,一直抵达到第一个断了桥面的山涧前方才告辞,张行早已经心下无骛,却是再度负起都蒙,一心一意向山涧深处而去。
第一个山沟并不深,很容易就攀过去了,张行也随之来到了红山内部。
而到了此处,穿越者才发觉,这座山好像并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神异,或者说依然处于可以理解的大自然鬼斧神工范畴……比如说,来到近处才发现,土地并非赤红或者鲜红,似乎与风化岩石形成的那种红土并无太大区别;山上也不是没有植物,而是长满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