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欢喜佛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口快,居然说起当年之事。
如果陈萼是截教众人,说起当年之事,岂不是要恼火?
只是自己已经把话说出来,而且陈萼看上去也没有恼火的迹象,只好提心吊胆继续说下去。
“当初碧游宫中,广成子分明没有辱骂截教,多宝道人竟敢撒谎添油加醋,说广成子辱骂截教、蒙骗教主,教主竟然受骗未觉,因此大怒而起,从此阐截两教冲突不可收拾。”
“我那时候便察觉多宝道人说的谎话,也察觉教主老爷竟然上当,便知道截教怕是要糟糕……气运分明不在截教,否则如何能有这样的逆徒?如何身为圣人还被徒儿蒙骗?”
定光欢喜佛说到这里,便也摇头叹气:“教主老爷深恨我不给他六魂幡,却不知那六魂幡也曾真的当面摇动,并未奏效。”
“那四位圣人也有庆云、祥光、舍利光、宝莲等物阻挡。”
“若是任凭教主老爷发了性子,拿着六魂幡,毁了这片天地,那才是罪孽深重……”
“你倒是也有你的道理。”
陈萼冷笑道:“只是你并不光明正大退出截教,接过六魂幡的时候也不推辞,反倒关键时候抽冷子来这么一下。”
“你坑苦了截教众仙,坑苦了自己师尊,还有脸说这些?”
定光欢喜佛也不知道他什么路数,见他开口斥责自己,也就默不作声,任由那唾面自干。
这时候,他倒是真像是一位荣辱不惊的高僧。
“你既然善于察言观色,不妨说一说,佛门有什么安排?对我又是什么态度?”陈萼又说道。
定光欢喜佛心中一松,暗道自己好像是过了一关。
“佛门安排自然是以取经大事为主,因为观音菩萨辞去此事,这一次具体施行便是我和大势至菩萨,后续还有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燃灯佛、惧留孙佛等人。”
“毕竟你断去如来佛祖一只手掌,还是极有威慑力的。”
“其他佛祖与菩萨并不积极主动揽下这件事。”
“至于对陈施主你的态度,当然表面上大家都比较敌视……背地里,愿意和你战斗的并不是太多,我想大家估计都等两位教主出手。”
“若是两位教主不出手,佛门其实并无绝对把握拿下陈施主。”
陈萼微微点头:“那两位教主会出手吗?”
“这……西行取经之事关系佛门东传,甚至关系整个佛门兴衰,两位教主一身心血所系便是西土佛门。”定光欢喜佛说道,“自然不能坐视。”
“陈施主,我说句不好听,你若是从此收手,或许两位教主还不会插手。”
“若是配合佛门完成九九八十一难,就是在佛门当个佛祖,也是轻而易举。”
“但要是非要继续插手捣乱,两位教主定然要出手将你擒下,生死难料。”
陈萼笑道:“我难道没有配合佛门吗?取经人丧父之难,错投猪胎之难,不都是我促成的吗?”
定光欢喜佛面上笑嘻嘻,心里就……险些开骂。
你干的事,有多阴损,你自己不知道?
把我们佛门的取经人搞成猪妖儿子,气的如来佛祖都来找你麻烦,想要把你全家灭门——若不是你手段高,抵挡得住,现在坟头树都快能做一套家具了。
“是是是……陈施主说的极是。”
难得有定光欢喜佛这样一个肯积极配合的人,陈萼便难免询问一些封神旧事、佛门秘闻甚至于天庭事情。
问过之后,陈萼对于天庭、佛门的大体情形、合作关系了解的更加清楚清晰。
“陈施主,该说的与不该说的,我都说了。”
定光欢喜佛看着周围这一片混沌的乾坤天地,有些小心谨慎地说道:“能否放我安然离去?”
“